人相信假的事情,不存在的事情。”
“在这个例子中,假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根本没有援军这件事。”
“所以,你指的是,卡布里亚说服士兵们有援军,而本来没有。”
“正是如此。”
“克洛毕卢斯,我想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柏拉图摊开手说道,“在出兵之前,我们就曾经通知了盟友,他们宣称会在马拉松湾的港口集结,作为主将,卡布里亚是否知道此事?”
“他当然应该知道。”
“接着,对于所有参战的士兵来说,他们是否也知道会有盟友的船只在港口集合呢?”
“如果这是事先通知过的,他们也应该知道。”
“那么,援军会来这件事情,就是卡布里亚知道,而士兵们本来也相信的事情了。”
“你可以这么说,但问题是,真实情况下并没有援军。”
“我们先不着急谈论这个。你说欺骗就是让人相信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但是卡布里亚并没有让人相信什么,士兵们本来就相信会有援军。”
“但并没有援军,那是不存在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每一个士兵都相信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正如我们所说,卡布里亚本人和他的士兵都相信这个。所以,是他们都在自我欺骗吗?”
“他们不是自我欺骗,而是因为了某个人的说法——如果卡布里亚不能确证这一点,士兵们也不会相信的那么坚决。”
“那么是谁说的,会有援军呢?我们知道,是我们的盟友,和城邦的议事会。”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后来这些盟友并没有出现,这是谁在进行欺骗呢?”
“这……你说的是什么?”
“很显然,根据你的定义,欺骗就是让人相信不存在的东西。卡布里亚和他的士兵们都相信会有援军,可是他们并没有出现,这是因为谁而相信的呢?”
“你非要问的话。”克洛毕卢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那是事先的通报。”
“所以是城邦的通报骗了大家?”
“我没有这么说。”
“请各位听一听吧,欺骗就是让人相信不存在的,而城邦通报盟友会派援军过来,实际上援军并没有过来。这不就是说,这是城邦在欺骗出征的卡布里亚和他领导的士兵们吗?”
克洛毕卢斯一时张口结舌,法官也有些如坐针毡,他敲了一下桌子,说道:“请被告辩护人就原告的控诉予以申辩,不要涉及不相干的事情!”
“这种事情可不是不相干的。”柏拉图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向克洛毕卢斯:
“你说,卡布里亚有渎神的行为?”
“是的。”克洛毕卢斯稳了稳心神,“有大量士兵声称自己看到了舰队,它们数量远远超过我们实际所有。”
“为什么这一点会与渎神联系起来呢?”柏拉图故作疑惑地问道。
“因为他或者他手下的人使用了邪术。”克洛毕卢斯说道,“他制造了幻象!”
“克洛毕卢斯,从刚才你就一直在强调这些词语,邪术、秘法、神秘手段。可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们,你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柏拉图,你这是装糊涂!没有人比你更懂得这些门道,就像智术师们展示的那样,制造幻象,把人变成狗,或者突然隐形,或者在没有火的地方变出一堆火来!这不就是你们干的吗?”
“所以,你认为这些行为是渎神的?”
“它们没有在任何神谕中出现过,当然是不属于神的。”
“克洛毕卢斯,你年轻时上过学校吗?我的意思是,你曾经学习过读书识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