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原本以为这个场面也没有那样艰难,此刻心中的剧痛却告诉他,他在乎的,在乎的程度是自己也意想不到的。 可就是因为在乎,才非得如此。 何空游看着谢梓相去了西疆之后恨得牙根痒痒,想着还有四五日那人才能到,若是没有别的招数,便只能铤而走险才能让谢梓相功亏一篑了。 可她没想到找上她的会是谢梓材。 “女史还记得,我当年落水的事吗?”她将何空游约了出来,就在她当初落水之处。 何空游眼波流转笑道:“那自然记得,殿下可是受了好大的罪。” “我说的不是落水之后,是之前,”她打断何空游,看着她脸色变了,“那一日,何女史是不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啊。” 何空游站在树下愣神了许久,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那日是殿下啊,我说怎么那些废物翻遍宫里,也找不出踪迹呢。” “在联手对付宦官之前,你也怕失败,所以暗中勾结了当时的宦官统领。当时若不是柳仁势力强劲一击即中,你就将立即反戈,你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却不想你与那宦官通信的书信都被他藏了起来交给了一个小太监。而那个小太监想要得到你的庇护,所以才将东西交给你,只是你还没来得及处置,就被我偷走了。”她轻笑着回忆当初的事情,若不是那件事,她不会落水,柳微之不会看见,或许现下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一切冤孽,竟是这样开始的。 “殿下如今旧事重提,是要说什么?”她在等她的条件。 “父皇这个人,的确是爱你到了极点,所以说,就算你摔死了他的孩子也都可以不计较,”她慢慢说着,“可是他当年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一步步走到今天,担惊受怕颇多,所以最怕别人背弃他。” 她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何空游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她就算是贪污狂妄,皇帝都能护住她,但是若让他知道自己当初想过要杀了他,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若是这还不够,也还有付思远的事,你说我父皇要是知道在你眼里他连一个太监都比不上,又会如何?”谢梓材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何空游皱眉:“你疯了吗,说出去难道付思远还能活吗?” “若能换你一命,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咬着牙颤着唇说出这话,尽量让自己显得狠毒很多。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谢梓相,是我永远的皇弟,”她终于入了正题,看着何空游冷笑道,“听清楚了?” 何空游最后软绵绵说了一个“好”字,便端着步伐离开了。 谢梓材看着这池水,想起当初被那人抱在怀中躺在岸上的情形。她睁开眼的时候见到一个端正清丽的面容,便是最初那般情景也是觉得他好看的,恰好那样合她的心意。 只是那时候他眼中的她,只是个玩弄心机的小姑娘罢了。 几乎没有人会以为刚刚小产完的谢梓材还有多少心思能在政事上,何况御医说她的身子的确是亏空得厉害,一日三顿都要用参汤,整日里也像是因为失子而神色恹恹。 江南豪强侵占土地之事查得极快,也是刻意配合的缘故,可是查来查去,这些世家那么些年早就学会了如此将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哪里有那么多的把柄可以抓。 所以此前高放安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摆出那么多的所谓证据,全都落了空,只看到江南世家在朝堂上个个得意,高放安的脸色倒没那么好。 只是唯一一点马脚还是让他颇为得意。 柳微之当初在珉州做官,鱼肉乡民侵占土地的事情很快就传得满朝皆知,那些事情有真有假,为了朝他泼尽脏水,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说了出来,像是要拉着他和东宫一块入深渊一般。 皇帝本来也不想拿这些事情去烦谢梓材,却也只能将她拉了过来询问着她的意思。 “既然他做下那样的事,的确是该受罚的。”她白着脸坐在下方同皇帝说着话,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