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僵持不动,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那上座之人。
君承邺不知道这人究竟要干什么,但是为了避免伤及性命,也不想与他起任何冲突,这便用眼神示意他们暂且先退下。
毕竟这个疯子无心于君主之位是真的,也不会真对他动手,今此来访,必又是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侍卫们得到陛下的准许,犹豫着退下。
君弈往后扫了眼,见所有闲杂人等皆走远后,便也随手扔了剑。
剑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回头望向那上座之人,唇角落了下来,眼中的戏谑之意也逐渐散去:“告诉我,她在哪。”
君承邺眉头微蹙,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谁?”
君弈低眉又是一声嗤笑:“皇兄可别在这里跟我端着明白装糊涂,人是你帮忙送走的不是么?”
君承邺看着他,严肃答道:“朕不知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
君弈笑得愈发猖狂肆意,到最后脸上的笑又徒然收敛:“皇兄可真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地好算计啊……”
“明里下旨赐婚,暗里将人送走,是觉得我愚蠢好糊弄是么?”
君承邺本还有些不太明白这人的来意,但是此话一出,他顿时恍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心中更是惊讶又疑惑。
吉佐也略有些心慌地看了眼陛下。
这夜王殿下当初明明并未有任何怀疑,也安分得很。
可如今这都过去一两个月了,他为何又重提
此事?而且听这口气,倒像是知道些什么了一样……
君承邺眸光微敛,认真道:“朕何故要将人送走?这于朕有何好处?人是因你一再相逼病逝的,你跑到这里来质问朕做什么?”
君弈立刻反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棺材都是空的,你告诉我人病逝了?怎么,这不过短短一个多月,还灰飞烟灭了不成?”
君承邺闻言又是一愣。
他怎么知道棺材是空的?莫非疯到跑去连坟墓都刨了?
见人还不肯说实话,君弈手指逐渐攥紧,又顾自笑了起来:“不告诉我是么?也好……”
“眼下我手中的兵马已有一部分抵达了虞州城,明日我就去屠个城给皇兄看看,不知皇兄以为如何?”
此话一落,福佑和吉佐都目露恐惧,君承邺亦拍案而起:“你疯了!”
君弈不以为意,语气阴鹜又凌厉:“皇兄不是一直都拿我当疯子吗?多疯一回又如何?”
“况且皇兄既然愿意为了区区一介州刺史而糊弄于我,那我倒不妨让皇兄看看,什么叫做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君承邺微眯了眼睛,他此刻不止恼火,还有惊愕。
他是真的万没有想到,这疯子有朝一日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跑来承华殿上质问于他……
那云刺史的长女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惦念的?
若单为美色,前些时日不是送了些貌美的女子去夜王府么?
更何况他多年来本就不好女色……
君承邺
冷静了几分,问:“为什么?”
君弈本说着猖狂的狠话,见人平静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意不在屠城杀人,这便也缓了神色答道:“没有为什么,我就要这个人。”
说完,他仿佛又感受到了这多日以来,折磨他无数次的疼痛与绝望,红了眼尾:
“把人给我,只要皇兄把她给我,此后每年,我便不在朝霞殿里屠杀宫人……”
这话的语气难得诚恳又认真,低沉的声音中,甚至隐约能听出几分央求之意。
君承邺一愣,微眯了眼。
君弈抬头,脸上挂着绝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