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哲没有回答,神色逐渐凝重。
得罪人?他自认为人仁善,为臣忠诚,为官清廉,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这偌大的虞州城,别说平民百姓,便是山匪贼寇,也会敬他几分。
究竟是什么人,会有这个胆子专挑云府祖上的坟墓偷盗呢?
云鸿哲脸色铁青,没有多言,又折身径直往院外而去。
柳氏攥着信封不明所以,往前追了两步:“诶,老爷你去哪……”
王管家看了眼夫人,也连忙跟了出去。
此时云府外正巧有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赶来,见到正欲出门的云刺史,忙上前道:“刺史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
云鸿哲想也未想:“盗墓之事?”
这名衙役点头,因为着急,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府衙的人去勘察核对过了,所有的棺材钱财并无损失……”
云鸿哲闻言眉头深蹙:“钱财无损?”
“是,钱财是无损……”衙役说着有些紧张地低下了头:
“但是云大小姐的棺材里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而且里头的情形还怪异得很。”
云鸿哲脸色微僵:“里头什么情形?”
棠儿的事情,知情之人甚少,府衙里的人并不知情。
所以这会儿,他们当只是认为是贼人盗走了她的尸体和棺材里的财物。
衙役有些害怕地回道:“那棺材里有很多道血痕,像是人的指甲所为,惨烈得很……”
虽然不敢说,但他总觉得这事可怖得像闹鬼一样。
云鸿
哲闻此言却只是困惑,一副空棺,哪里来的什么抓痕?
那贼人挖坟开棺不图钱财,却在棺材里留下这样的痕迹,究竟意欲何为?
他瞧了眼目露惶恐的衙役,吩咐道:“此事来得蹊跷,先瞒下去,别闹得虞州城人心惶惶。”
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尸体凭空失踪一事,也务必查一查。”
衙役连连点头:“是,此事干系重大,必然得好好查上一查,那卑职就先回衙门了。”
云鸿哲看着他的背影,蹙了蹙眉,联想到一月前的事情,心下多少有些惶恐难安。
查是必然查不到什么的,但是样子得做一做。
而且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这空棺一事泄漏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传到了那夜王殿下的耳朵里。
如此一来,想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说起来,这事也是他大意,当时并未寻得合适的死尸替换进去,自也不能为了棠儿昧着良心害人。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才将那空棺材埋了进去。
云鸿哲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甩着袖子折回了府中。
……
是夜,承华殿外,一道黑影自漆黑之处缓缓走来。
若不是听见那剑刃划在地砖上的滋滋声响,任谁也不知道那里走来了一个人。
守在正殿外的八名宫廷侍卫上前一步,举着长枪惊道:“何人!?”
陛下寝殿之外,谁人胆敢在此舞刀弄剑?!
可待那人的容颜逐渐露在琉璃宫灯之下时,八名侍卫又纷纷收
敛了些许:“夜、夜王殿下?”
君弈披散着长发,脸色因为极度苍白而显得似妖邪又似鬼魅,让人看了莫名心惊胆寒。
他步调散漫,唇角勾起:“还能有谁,自然是本王啊。”
八名侍卫:“……”
良久,才有一名侍卫出声问道:“不知夜王殿下深夜来此,是因何要事?”
君弈随意答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会一会皇兄。”
这名侍卫扫了眼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