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陈银花偷汉子起,姜家可真是热闹,这才几个月,姜老太把俩儿子全都分家分出去了,一心跟着姜为民过、养着他家的姜超和姜杏。
那个陈银花真是缺德带冒烟,要不是姜老太,姜泥鳅咋可能娶那样的媳妇。
她跟着张懒汉正好,可是姜泥鳅一个人忙里又要忙外,还要带孩子,能照顾的好姜鱼吗?
要是过去,他那玩意不行,肯定没人愿意嫁给这样的男人。
可谁让现在他家有钱,日子似乎过得还不错,便有人打上了主意,尤其那些带着孩子、死了丈夫的寡妇。
也有掉进眼前的老贼婆,惦记姜家的钱,也想把闺女或者孙女往这里塞,只要能偷几个钱送到娘家,他们不是也发达了吗?
别人不敢问,魏大花敢。
要是姜泥鳅能找个对姜鱼好的后娘,那也行,可要是真中了那美人计,娶回家来卷了钱就跑,或者对姜鱼不好,姜鱼得多遭罪。
她得探探姜泥鳅的口风,虽然这个事,可能会触及到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但过几天万一有人来说媒,该不舒服的还是会不舒服。
再听到陈银花的名字,姜泥鳅有种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感觉,听着很陌生。
“魏大姐,我这样,谁也愿意嫁我啊,就算真的愿意,我也没那个心思。我现在就想好好把姜鱼养大,再说我也没钱,那些钱都是我家小鱼的。”
听他这么说,魏大花就放了心。
“不过真遇上人不错的,也可以试试,少老夫妻老来伴,过日子不就那么回事吗。”
她这么劝着,姜泥鳅并没有听进耳朵、记在心里,他是不会再结婚的,万一那人又是个歹毒心肠,伤害姜鱼怎么办?
虽说已经到了秋天,但依旧秋高气爽,天气也比较热,不过说不准哪天下场雨就降温了。
之前沈洲夫妻送来的衣服里有几件秋天穿的,但不多,姜泥鳅带着姜鱼又去县城选了些布,有的拿来做衣裳,有的是做窗帘被套的,新家有了,回头也得给姜鱼做两条新被子。
至于姜泥鳅自己,把旧被子拆开,里头的棉花用脚踩一踩、洗一洗,找弹棉花的弹弹棉絮,被套就会重新变得松软,再加上一薄层新棉花,换个新被面,就可以充当新被子了。
依照他们家现有的钱,有多少床棉被都能做得起,但主要是棉花不好买。
供销社买棉花需要有棉花票,都是定量的,私人那里有没有人倒腾到棉花还不知道呢。
说起票,两人进城后,发现街边拿着鸡蛋,吆喝着票换鸡蛋的人越来越多,而各种票据换起来也越来越不值钱。
上回一斤半鸡蛋能换一张票,这回可能就要换两张,而供销社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
要给姜鱼做薄被子、厚被子两套,另外多做一套换洗的被面,还有床单、褥子、窗帘啥的。
听说多买便宜,姜泥鳅干脆连带着客房的也全买了,几乎把那个摊子上的大匹的布都包了圆。
他自己倒是不用买,先前跟魏大花买的碎布头拼成了床单被罩,他用那个,给姜鱼用好的。
“大姐,你知道有人能弄来棉花吗?”姜泥鳅问卖布的大姐。
“这我可不知道,棉花那是稀罕货,你可以问问弹棉花的,兴许他们有啥门路。”大姐说道。
姜泥鳅哦了声,但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其实他在沈洲给的书里见过,说北方、也就是他们这边,应该也是能种棉花的。
但向来大伙儿都是种粮食。
因为自己吃还吃不饱,哪有闲地种棉花?
可是卖了人参后,姜泥鳅觉得事儿不能这么想。
吃饱肚子确实是最大的事情,今年包产到户后,即便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