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我……”钻云鹤又急又怕,竟不敢问出口来。
只听陈铎仰头哈哈大笑一声道:“老夫既然开口说要收徒,倘若空手而归,岂不徒惹天下人笑。”
“前辈,那我……”
“云鹤,自今日起,你可遍告江湖,就说我朝天洞主大开门户,广收天下英杰。谁能于三月之内过我三关七劫便是我朝天洞弟子!”
“什么!”这却是两个人的声音。
“不错,小子听着,我第一关考的是眼力!”
“眼力?”还是两个人的声音。
陈铎哈哈一笑道:“解家盾牌和快刀驰名海内外,已垂百年矣,老夫早闻其刀盾有龙凤阴阳之别,寻常人不识,我这眼力就是要考尔等是否识得。”
“就这样吗?”却是那个不知名的男甲所问。
陈铎在洞中哈哈一笑道:“我朝天洞主出的题目若这般简单,岂不叫天下人小觑。”
“晚辈愿闻其详?”钻云鹤抢先说道。
陈铎仰躺在洞中,搭这二郎腿优哉游哉信口说道:“眼力后天尚可栽培,胆识却是天定,你们取了刀盾需要想办法送入我洞来,才算过关。”
“这?”钻云鹤尚在犹豫。一边男甲早已朗声答应道:“前辈放心,我逆风行一定办到!到时,请老前辈勿要食言。”说罢,便听有人大步离开。又听钻云鹤也道:“前辈请放心,晚辈一定不辱使命!这,这就告辞了。”说着便听有人快步走去了。
人已去风空啸,明月依旧还相照。
洞中,陈铎呆呆一望寂寥星空,摇头一笑,翻身打起坐来。
山边一片密林中,两个人正行色匆匆,只是默默无言。良久,只听一个人讪笑一声道:“逆风行,你相信有这种奇情吗?”
这两人正是刚才要拜师的逆风行和钻云鹤。听到钻云鹤说话,逆风行忽然停下,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钻云鹤,许久不言。
钻云鹤被看得发窘,笑道:“你只顾看我干嘛?”却听逆风行哈哈一声长笑,道:“不看什么,只是觉得这等荒谬之事,云鹤兄竟然相信吗?”
“哦,”钻云鹤急道,“风行兄可是看出了什么破绽来了?”
逆风行冷冷一笑道:“这么明显的破绽,难道云鹤兄竟然没有看出来。”钻云鹤但笑不语,知道:“愿闻风兄高见。”
逆风行看看钻云鹤,笑道:“这个什么朝天洞主既然想要广招弟子,为何不通告武林,岂不又省事又方便。让咱们两个去宣传,能告的几个人知道?”说罢哈哈一笑,拍着钻云鹤肩膀道:“云鹤兄以为如何。”
钻云鹤面上一僵,随即拱手笑道:“高见,高见。”
逆风行摆摆手道:“云鹤兄肯定早已看破,只不过不说而已,兄弟还有点事情,这就告辞了。”说着一拱手,转身匆匆走了。
看得终于消失在月色中的一裳青衣,支离树影下,钻云鹤忽然嘿嘿一阵冷笑:“江湖上不知道有谁能够飞身直上五丈余高的绝壁?却有闲心在这里作耍。”说着摇头低声哈哈一笑。也转身走了,浓浓夜色犹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解家刀盾……最多……费得十几两银子,倘若这次机会失去……哈哈……蠢货!”
却说陈铎一经入定,胸中这番滋味绝殊往常。只觉丹田气海中一股温润气流缓缓盘旋,随陈铎脉息所动周行全身,俄而如怀抱冬日暖惬脏腑,俄而似炎夏畅饮冰茶通体凉爽。
平日里陈铎打坐只觉一味枯燥,只是不停的将体内一团气流旋来转去,搬运不已,用不了半个时辰早已不耐烦了。哪里想到今日却是食髓知味欲罢而不能。只一味调息运气,似醒非醒出神忘神间,不停的把体内那股气流往来运转。
夜沉醉其间,飘飘怡然乎竟不知今夕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