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了钱,医生也答应为她母亲治疗,怎么人还会死呢?
母亲临死前还叨叨念着她,而她……她在干什么?也许是沉浸于重拾书本的欢乐中,也许是正快乐游巴黎,也许她正亲亲密密腻着赵风,也许她正全心投入容氏的工作里……母亲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思念着她过去了。
两行泪悄无声息地滑下她脸颊,就像两道瀑布一样,奔流不绝。
她身体摇摇晃晃的,本以为有了钱就可以救母亲,但结果却是什么?她让母亲在遗憾中过世?
「小晨!」赵风跳下床,紧张地奔到她身边,抱住她。
「我居然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我……我到底在干什么?」心痛得像被狠揍了一拳,让岑晨疼得几乎昏过去。她一直以为有了钱母亲就有救了,虽然不能亲侍母亲身边,但只要母亲可以得到良好的医疗服务,一切都值得。
可真的只要有钱就够了吗?她得到了钱,但还是失去了母亲啊!
一时间,她满脑子都是过去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景象,那时她们没有多余的钱让母亲接受最顶级的治疗,但母亲总说没关系,人一生岁数是天定,她不在乎早几年走或晚几年走,她只要乖女儿常伴身旁。
母亲是最最看重她的,只要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哪怕病痛磨人,母亲甘之如饴。
但是她忘记了,人的一生中总要面对很多选择,没有一个选择是十全十美的,人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那条事后遗憾最少的路。
偏偏她选到最后,竟是挑了一条让母亲憾恨而终的路。
「妈……」嚎哭出声,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小晨。」岑晨的模样把赵风吓死了,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妳别听她胡说,妳母亲好好的,我还安排了她进疗养院呢!」他的岳母大人他可是看护得很仔细的,怎么可能让她死不瞑目?
岑晨双腿不停打颤。「你……你说的是真的?」
「再真不过。」赵风拚命点头。
岑晨虚弱地眼白一翻,似就要昏过去了。
「蓉儿,道歉。」徐文钦真没想到容蓉连这种事都拿来玩,怒青了脸。
容蓉一个瑟缩,她只是喜欢恶作剧,没恶意的;哪知道岑晨看似这么坚强聪明的人,随便一唬她就信,还说昏就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人家……对不起嘛!」说着,她竟也哭了。
徐文钦一弹容蓉的额头。「回去写一篇悔过书给我,听见没有。」
「我一定写,一定写。」她抽噎着,分明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只会使小性子的大小姐。「岑晨,妳别生我气,要不……我给妳登报道歉好不好?妳原谅我吧!我无心吓妳,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徐文钦也代她道歉。「小晨,蓉儿是孩子性情,妳别怪她,伯母住院的时候,她也跟我去探了好几回,跟伯母有说有笑,伯母还说要认她做干女儿。她本性不坏,就是爱恶作剧,这一点我以后会管好她,妳就原谅她吧!」
岑晨张开嘴想问些什么,无奈全身力气都在刚才的震惊中消耗光了,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徐、岑两家是老邻居了,徐文钦约略猜出她的问题,随即开口:「蓉儿将妳们交换身分的交易都告诉伯母了,伯母只说辛苦妳了,让妳照顾好自己。」
如此她就放心了。岑晨缓缓闭上限,长这么大,她头一回感到如此虚弱,全身上下一丝精力也提不起来。
岑晨是不再介意容蓉的胡言乱语,赵风心头的怒气却犹未平复,他凌厉的眼神就像两道冰刀,把容蓉吓得拚命往徐文钦背后缩去。
徐文钦只能苦笑。「很抱歉赵先生,蓉儿太调皮了,以后我会管好她。但也请你撤回那些监视人马,这次我可是动员了所有的朋友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