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了,宿玉一直情绪低落,除了上班之外,她谁也不见,躲在家里看闷书,又向命运发脾气,为什么“它”如此的捉弄人?她和之浩,哲人和可宜,天白和灵之,现在还得加上仇战,难道真有命中注定这回事?
她告诉母亲说谁的电话都不听,找上门来也说不在。她要仔细地想想,心中存着太多事,她想理出头绪。
这两年来的日子简直是“混”过来的,不记得中间发生过什么事,也不想记得。之浩的去世仿佛也带走了她的一切。然而——真是这样吗?现在她也开始怀疑。她和之浩的确有极快乐、美丽的日了,然而他对她的伤害却比任何事、任何人都大,留下永远无法弥补的痕迹。那么她对之浩的刻骨铭心到底是受或恨?或两样都有?
她不知道。
母亲进来告诉她,仇战又来电话。她漠然摇头,坚持不接听。
“人家得罪了你吗?”母亲不满。
“我烦。好多事我想不通,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任何声音。”她烦躁地说。
“刚才天白和灵之也来过,看人家双双对对的——”
“妈,请不要再刺激我好不好?你想我怎样?随便找一个嫁了?或是干脆去死?”
“不听就算了,不许乱发脾气。”母亲皱着眉退出去。“好像吃了火药般。”
她叹一口气,谁能了解她呢?连可宜都离开了——猛然间想起哲人,这两天他怎样了?他和阿美之间的事摆平了吗?或是阿美真的翻脸不认人?
好想打电话去问。却又提不起劲,心中烦乱她怕说错话。可宜走了,阿美又如此对待他,他受得了吗?
忍不住站起来,还是打电话给他,问清楚了也好安心。哲人是那么接近的朋友。
母亲的头又探进来。
“电话。长途电话。”母亲语气相当重。“可宜打来的,听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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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当然听,谢谢妈妈。”她狂奔出去。
可宜的声言清晰地从另一端传来。科学发达真缩短了人与人的距离,新加坡打来的电话跟在香港打的没有分别。
“翡翠?好吗?我已经安定下来。”可宜愉快地说。
有些话冲到口边,她强忍下来。还是不说的好。
“很好,此地所有人都好,”她吸一口气。“他们打电话给你了吗?”
“你一定想不到,是仇战打来的,”可宜笑。“他抱怨说我一走他就开始见不到你。”
“别提他,我很烦。”
“矛盾的烦,是不是?”可宜极了解她。“有矛盾是好事,我让他耐心等待。”
“请勿害他。”
“其实你根本喜欢他,只是不敢承认,”可宜一针见血。“你觉得喜欢他会对不起之浩。”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你钻进牛角尖,自从英之浩死后——”可宜说:“我们也不会逼你,你聪明,总有一日走出来,你会知道怎么做。”
“你肯定知道是这样?”
“甚至你有什么决定,我也猜到九成。”可宜笑。
“你居然知道我的决定?”
“看着来。我把你可能的决定告诉了仇战,以后他为我证明。”
“不要如此算计我,我们是好朋友。”
“你不接仇战电话,是吧!也不见他。”
“他倒什么都告诉你。”宿玉笑。
“有什么办法呢?我是惟一能了解的。”
“你不了解,甚至我也不了解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个人都一样。我了解自己吗?做所有事——也不过一时的冲动。”可宜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