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样放她走了?」
听罢墨未浓的叙述,魏元朗不可思议地扬起眉。
「嗯。」墨未浓接过魏元朗喝空的酒杯,起身走到吧台,为两人再各调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周末夜,刚从美国出差回来的魏元朗听说了最近在「翔鹰集团」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特意赶来学弟住处,问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能就那样放她自己走呢?你明知道大家都在看她笑话。」
「我如果不放她一个人走,才是在侮辱她。」墨未浓调好酒,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魏元朗。「你没看到晓梦当时的样子,她是铁了心了,就因为自尊已经被人撕得残破不堪,她才更要一个人走出去,我如果出手帮她,只会让她在公司同事面前更抬不起头来。」他沈声说道,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听他这么说,魏元朗也怔了,默想片刻,忍不住叹息。「没想到晓梦脾气那么倔。」
「不是倔,是女人的骄傲。」墨未浓澄清,饮一口酒,浅浅的笑意在杯缘后若隐若现,与星眸相映成辉。
看着那样的笑,魏元朗很是惊奇。从不晓得这个学弟也能这样笑,就好像他早料到了他的女人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非常引以为荣似的。
怪了,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
魏元朗啜口酒,想了想,问:「闹出这种事,以后她来上班,一定不好受。你打算怎么做?真的答应让她辞职吗?」
「我说暂时让她放几天假,好好想清楚再说。」
「那晓梦呢?她怎么说?」
「她坚持要辞职。」墨未浓勾勾唇,这回,是苦笑了,带点无奈的况味。
「我就说了,被人在信里骂得那么难听,还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哪个女人受得了?」
「不,我想不只是这样。」墨未浓否决学长的推论。「我想晓梦不是因为怕来公司上班尴尬才辞职的,最主要是为了我。」
「为了你?」
「她怕的,不是别人怎么看她,是别人怎么看我。」墨未浓涩涩低语。「最重要的,是我怎么看她。」
「说得这么玄?」魏元朗扬眉。「解释一下。」
「总而言之,就是她不希望我在『翔鹰』的前途被这件事给毁了,更不希望我因此怪罪到她身上。」墨未浓解释,简洁明了。
魏元朗懂了。「她怕你会因此甩了她?」
「嗯。」
「所以她就先下手为强,主动提分手?」魏元朗轻声一笑,吹了个长长的口哨。「这个女人果然够傲。」
「这都该怪我。」墨未浓拿食指按太阳穴,很懊恼。「谁教我老是摆出一副工作至上的态度,怪不得她对我那么没信心。」
从没见他为了女人自责自怪,魏元朗不禁好笑。「难道你不是吗?」
「不是什么?」
「工作至上啊。」
「我是很看重工作。」墨未浓摇摇酒杯,深思地看着冰块在酒海里漂浮。「不过自从遇上她,好像一切就变样了,以前我加班到三更半夜都不觉得怎样,现在却会觉得烦,还会放下工作跟她一起去夜游,坐在桥下看对岸捷运列车经过。」他顿了顿,轻声一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很蠢,捷运列车有什么好看的?还陪着她一起说些傻话,真是发神经!」他自嘲,状若不屑,脸部的线条却因回忆而软化,眼神温柔似水。
陷进去了。望着他那样的神情,魏元朗又是有趣,又是感动。看来这个学弟已是深陷情网,难以自拔。
魏元朗微笑,灵机一动,决定好好整整学弟。「可是你还是会答应吧?」
「答应什么?」
「分手啊。」魏元朗闲闲地说。
「我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