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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能确切的形容阿腾现在面对何旖旎时的心态,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

    若真要形容,也只能说他已身陷矛盾,正在和情感拔河中。

    假使,他够绅士、够风度,在明知她已经觅得一个爱她、护她的如意郎君时,他就应该大方的给予祝福,并在她治疗腿伤的这段期间,尽可能的不要去招惹她。藉以保持双方的平静。

    但是,正因为她是他真心渴望过的唯一女子,如今要他自她的生命中撤底抽身,他除了不舍,最害怕的就是那种心被掏空了的无助感。

    在他的生命历程当中,他已有过多次这样的经验。无能为力的看着母亲葬身火海,不得不逼迫她堕胎,并眼睁睁的看着受创的她离开,每一次都是他刻骨铭心,疼痛难耐。最近的一次、则是从病床醒来,发觉目己双目皆残,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茫然。仿佛,他永远失去了方向。

    但事情并不真的都会往最坏的地方走,失明的头一年他几乎在怀忧丧志之中度过,但死忠的河豚、豁达的阿典师与慷慨的杨先生助他走过了那段黑暗期。

    接下来的这两年,他心无旁骛的学点字、学电脑、学吉他之外的各种乐器,甚至学习创作词曲。

    这些,他从不曾在她面前提起,他也要求河豚不要对她炫耀他的成长,毕竟。他这种种的努力,在她看来或许只是野人献曝,根本不能和她那未婚夫的成就相比。

    他没有忘记和她重逢的第一天,她对他的批评,她那讥消的语调,仿佛在嘲笑他不学无术,专吃闲饭。

    他会交出漂亮的成绩单给她看的,这是阿腾目前的心愿,问题是,她会在乎他的成绩吗?

    真是可悲、好像他之前和今后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是为了她,但,难道事实不是如此吗?

    除了某个他不太常想起的亲人外,几乎没有任何人值得让他奋斗了,除了她。

    有一大段时间,他的确曾处心积虑的想赢回何旖旎的心,甚至……甚至,发表作品时的匿名,他就直接取为「何苦」。

    为何而苦?为了何旖旎而苦。河豚两句话就破解了这个匿名的玄机。

    河豚叹道: 「腾哥是个重感情的人,难免自苦!」

    就算现在,阿腾都还处于辗转困惑之中。

    晚上,倔强的何旖旎无视阿典师伤口不能碰水的警告,在忍受了两天不入浴的痛苦之后,她终于再难坚持,决定好好洗个澡。

    虽然过程有些尴尬,但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她终于还是顺利进入浴室,还频频向他保证,决不会沾湿脚伤。

    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轮椅,他立在浴室旁的小阳台畔,等着给予行动不便的何旖旎适度的协助,可是,他比谁都清楚,他的思绪正开始围着一些曾经熟悉的事情打转。

    四周一片宁静,静得让阿腾听见浴室里的水声,让他不能不去想像她的模样。

    他徐徐吐地口气,调节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相信如果再不冷静,自己就要被体内的欲望烧成灰尽了。

    好不容易,何旖旎出浴了。门才打开,蒸气便一散而出,混杂着一股香气,她只带着一套衣服上山,现在裹在她身上的是他的衬衫,想像她的纤秀性感,他很难不心动。为了不教她看出他多余的那些想像,更为了不让她看出她对他造成的影响,他推轮椅向她时,表情显得窘迫。

    「谢谢!」她看出他的情绪。

    「不客气!」他撩一撩长发,感觉烦躁,但他谨记着不能破坏两人好不容易才维持的和

    谐。

    「电话不知这什么时候能通?」坐入轮椅,她漫不经心的问着。

    「后大早上吧,山里的线路总没有于地的容易抢通。」阿腾颇严肃的回答,心里却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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