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睡睡醒醒,在天色快亮之际,颜冠纶由迷梦中转醒,除了嘴里因干燥而苦涩了点,全身的燥热感已然消退。
他还记得昨晚洗过澡后,整个头晕眩得厉害,让他才刚洗好脸便差点不支倒地,随后的事情他都没印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休息的。
翻了个身,他霍地发现床边倚着一道纤弱身影,他吓一跳,还来不及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之前,便已瞧清那身影的模样──
是她,他的小妻子!
在昏倒之前,他隐约有个模糊的印象,好像是她跑进来拉他,那她……就照顾他一整晚,累了才倚在床角睡着了?!
发现她眼下的黑影,令他心口一阵凝缩。
说不出此刻冲上心头的感觉是什么,恍似一股强而有力的热泉,源源不断的涌进他几近干涸的心灵;他微颤的举起手,却没敢触碰她沈静的睡颜,就着昏暗的小夜灯和天际透出的朦胧光线,仔细凝着她的侧脸,心头猛烈激荡。
他自认不是那么容易受感动的人,总认为任何人接近他绝对有其目的,不论金钱或名利,全是表象且虚幻的东西。唯有她,从不曾听过她为自己要求过什么,单纯的为这个家的每个人付出,即使淡漠如他,也能轻易感受到她的用心。
在他以为自己这辈子的任何情爱都将濒临干涸之际,天可怜见,派下一位天使降临在他身边,先是收服了他身边所有人的心,最后,终于也将他收服。
就是她了!她是他这辈子拥有最难得的宝贝,虽然牵系两人的红线是来得如此莫名其妙,可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就是她?一定是上帝让她来救赎自己渴爱的灵魂,并彻底将他征服。
天微亮时的寒意冻醒了骆颖琳,她下意识搓了搓手臂,幽幽转醒,刚睁开眼时还对这房里不同的墙色而感到疑惑,随即想到发烧中的颜冠纶,她猛一转头,愕然发现他瞬也不瞬的凝着自己。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赶忙伸手摸摸他的额,动作间已然忘了自己先前感受到的寒意。
颜冠纶突地攫住她的手,将她拉拢到自己身边。
「冠纶?」她略显惊愕且轻颤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跟自己贴靠得如此相近。
「妳就在这里顾了我一夜?」他问了个早能预测答案的蠢问题,可他就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我没做什么,只是帮你换毛巾而已。」她原本还想叫家庭医生来的,但昨晚他实在很卢,丝毫不肯让她离开,所以她只得不断的更换他额上的湿毛巾,好达到加速他退烧的目的。
这就够了!
他再难控制心头激荡的紧紧搂住她,差点没榨光她肺部里的氧气。
「冠……唔!」她想问清楚他到底怎么了,挣扎的抬起头,未料他的唇便堵了上来,将她微启的口结结实实封住。
这个吻来得突兀且激烈,加上整夜担心和看顾,骆颖琳在体力不佳的状态下,几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她瘫软的偎在他怀里,喘息不休。
「我们再办一次喜宴吧!」他突地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啊?」若说刚才那是惊吓,这回便是惊悚了!
她猛地抬起头,未料结实地撞上他的下颚,顿时两道哀号同时响起──
「噢~~」
「啊~~」
「哇咧!干么撞我?!」他被撞得莫名其妙,抚着下巴差点没飙泪。
「我也很痛啊!」痛归痛,她得先弄懂他的用意才行。「你刚说什么?要再办一次喜宴?」她边揉着痛处边问道。
「嗯,这次要办得喜气,而且一定要办得比上次更热闹。」他的黑瞳熠熠生光,认真的在脑子里盘算起来。
「呃……问题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