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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她傻傻地描着无名指上的痕迹,曾凤玫叹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
“感情像是个烙印,经历过之後就是一段刻骨铭心回忆,何况是一桩婚姻?好好想清楚,这个局面是不是你要的?”
盈月低着头沉默不语,眼泪已经开始滴滴答答地掉在手背、手指,还有戒痕上。
手上的湿意抹了又滴,滴了又抹,怎么也擦不干、擦不掉。
“你看、你看,你明明就放不开嘛!逞什么英雄啊?”
她的话没起什么安慰作用,倒是刺激得女儿眼泪流得更凶,肩膀也一耸一耸的,最後开始呜咽地哭了起来。
曾凤玫受不了地翻翻白眼。
“丫头,我说话就是这样,常说些不中听的话,你爸爸就是这样才受不了我的。不过我已经一辈子都这样,改不了了。如果你被我的话伤到了,算你倒楣,谁叫你要来找我。”懒得再跟她多说,曾凤玫起身走出客房,让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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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轩坐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看着他为盈月添购的小办公桌发呆。
从夏家回来之後,生活中没有了盈月,他很快地恢复了单身的日子。
恢复单身生活之後,他才发现,他的生活品质简直糟透了。
他每天忙碌的事情,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有变化,没有新鲜感,乏味枯燥得让他觉得很可耻。
回家之後的生活,更是乏味。
没有人陪他说话。
没有人在他的床上假装睡着。
没有人拉着他的衣角,或是抱着他说好想他。
没有人在他回家前,帮他点亮客厅里的那盏立灯。
没有人在他开视讯会议时,偷偷丢MSN讯息,问他晚上想喝浓汤还是蔬菜汤。
更可怕的是,他发觉他是个爱慕虚荣的男人,再也听不到别人用羡慕的口吻说他跟妻子真恩爱,竟然令他感觉好痛苦。
不知怎么的,想着想着,他又想起小时候遇过的那只窝在路边纸箱里、被人遗弃的小猫咪。
他小时候就很理智,虽然不忍心也舍不得,他仍然头也不回地从小纸箱旁边走开,选择放弃那只惹人怜的小猫。
可是当他後悔了,再回头找时,小猫已经不知去向。
于是他一直在想,那只纸箱里的猫咪是到别处去觅食了?还是被其他凶恶的动物赶走了?
有没有受伤?
会不会找不到食物,一直饿着肚子?
又或者,是幸运地被好心人给捡回家照顾,有吃、有喝、有个遮风蔽雨可供安睡的家了?
他也经常在想,如果当年他不顾一切困难,决定承担抚养小猫的责任,是否就不会这么难受地挂心二十年?
各种思绪转呀转,脑海里又浮出了盈月的脸。
那天早上,明明是盈月自己说出要离婚的话,可她最後的表情,却像是只无助的幼猫。
当踏出夏家的时候,他强忍着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回头,看一看那声猫咪般的低呜声,究竟是不是盈月发出的?
在他面前,她没有哭。
但当他转身之後呢?她有没有哭?
“她那么爱哭,眼睛像水龙头似的,怎么可能不哭呢?”他笑着自问自答,接着,又笑不出来了。
一想到她哭泣的可怜模样:心里就像多了一个破洞,真是难过。
他该怎么做呢?
当年那只在纸箱里望着他喵喵叫的小猫,一直在他脑海里重复出现……
蓦地,他忽然站了起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大哥,你要去哪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