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骗得过侍雪和雪染,又怎么能瞒得过我?毕竟,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处十年,妳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我都了然于心。」
枫红听得傻住,指着那个黑衣人说:「妳,原来妳是初舞?」
黑纱摘落,初舞的容颜憔悴,但眸光如火。
他惊呼,「天啊,雪隐城距离这里有千里之遥,妳是怎么赶来的?」
初舞说:「我和雪染借了马。」
枫红奇道:「他那两匹宝马?传说跑起来可以日行千里的,他不是比宝贝自己老婆还宝贝那两匹马,居然会借?看来雪染也不是铁石心肠啊。」
她向皇帝走近几步,曲膝跪倒,「圣上,民女上个月误食毒药,命在旦夕,行歌为了救我才冒犯天颜,圣上若要怪罪,就请责罚民女。」
他从最初的震惊中渐渐平复下来,哼了哼,「你们以为人多势众,就可以逼朕饶了你们?」
初舞情急道:「圣上,难道在这世上您多怨恨一人,或者怨恨您的人多一个,您就可以安坐龙椅吗?」
皇帝更怒,「妳也来威胁朕!哼!果然是一伙的,今日不将你们一起拿下,天威何在?」
枫红暗暗摇头。看来圣上已陷入死圈,认定了行歌、初舞的死罪,无论怎样说都解不开这个结。
他正盘算着要怎样帮行歌一把,本被他牢牢抓住的行歌,手腕忽然如游鱼般滑开。
行歌退到殿门口,清朗地笑,「不必为我求情了,初舞,我自知活罪难饶,死罪难免,今日血溅五步是我行歌的宿命,只请圣上在我死后,不要再牵连无辜之人了。」
他的手腕扬起,初舞面如白纸,以全身之力冲向他身边,枫红亦是如此。
他们两人的轻功本是江湖中的顶尖,可用风驰电掣形容,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拦住行歌手腕的落下。
那锋利的刀刃,笔直地、狠狠地刺进他的胸口,鲜血骤然浸染前胸。
他嘴角的微笑还在,连一丝皱纹都不曾在眉梢中停留。
当初舞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他正好软软滑落,倒在她的手臂中。
「行歌!别让我恨你!」她的心已被震碎,此时此刻才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
枫口一扫,卷起一阵狂风吹退了要上前检查的神武军士,怒喝道:「人都已死,还有什么可看的?」
他手持换影剑,四周精光暴起,三人的身形立刻消失无影。
神武军士们都惊得目瞪口呆。
好半天,神武将军回过神来,问道:「圣上,这,该怎么办?」
皇帝呆了很久,他没想到行歌那样一个自负狂傲的人,真的可以对自己下这样的重手。
思忖反复了半天,他沉声下令,「明日暂时撤去吴王府门口的兵马,暗中打探江湖中是否还有行歌这个人的踪迹。若是这人自此除名,一切都作罢,若是听到任何他现身的消息,朕还要找吴王,叫他给朕算算这笔胡涂帐!」
「遵旨!」
恩怨情仇,一切,就此了断。
传奇,也不过只是一夜明月,三缕清风。今朝来,明朝散,谁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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