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着她圆润的下巴,「初舞,我以为有些话我不用说破,妳已经明白了。」
初舞别过脸去,躲过他的手指,眼睑低垂,「昨天我收到父亲的信,又在催问我什么时候回京完婚。」
他眸光一跳,「君泽呢?没有来信?已经过了初七,他的信该到了吧?」
「他还是老样子,问我最近好不好,说是家里的梨花开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看。」
行歌垂下手,似笑非笑,「到底还是君泽,温柔体贴如故。是啊,我竟然忘了又是春天,少女情怀总是诗,梨花开了,该回去看看才对。」
初舞狠狠地瞪着他,「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真希望我回去?好,那我就回去!这次回去,我就死心塌地,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她别过脸眼望窗外,双唇紧闭不发一语。
沉默片刻后,行歌的手悄悄伸过来,她将他的手推开,他依然伸过手,碰碰她的肩膀,柔声说:「擦擦妳的眼泪,哭红了眼睛可就不美了。」
初舞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流出一行清泪,而他的手上握着的是一方雪白的手帕。
她不理他,在自己的身上摸着手绢,摸了一圈没有找到,干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行歌轻笑道:「也不怕袖子脏,如果把眼睛擦红了变成小白兔,可怎么出去见人?」
初舞依旧不吭声,双手环抱自己的双膝,沉默得好象一块顽石。
他叹口气,「好吧,我道歉,不该又说反话。我承认,我的确不愿意妳回去,更舍不得放妳到君泽的怀抱中去,所以才说这些话来刺妳的心。」
「你若真的关心我,又怎么会拿这种话刺我的心?」她咬着下唇,终于开口。
行歌坐到她身边,伸臂环住她的肩膀,嘴唇贴着她的耳垂,低声说:「妳知道我爱说反话,尤其是关系到妳的事情,我听了就忍不住生气。对不起啊,别和我计较。」
「可是,我若不走,又能怎样?在江湖上漂泊一辈子吗?」她喃喃自语。
「初舞,当初妳离开家,决心到江湖闯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口气。」行歌拨开她耳垂边的一丝乱发,「这几年妳也圆了自己的梦,名扬四海,还得了不少芳心青睐,但怎么我看妳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因为我想要的东西,也一直都没有得到过。」她的声音轻如蚊语。
「妳想要什么?我立刻送到妳面前。」他低笑着。
「我……」她几乎将唇咬破,「算了,没什么。」
行歌揉了揉她的眉心,「小心皱出皱纹来就不美了。」
「美有何用?」她又推开他的手,「女人的容貌能维持多久,丑一点最好。」忽然瞪他一眼,「男人也是,长得美貌都是灾难。」
「妳在说我,还是说妳自己啊,初舞公子。」
「哼!我可比不了你。武林中四大美女个个对你拋媚眼,前几天听说那个什么江南名妓苏小蝶放出话来,非你不嫁。」
行歌哈哈一笑,「我就是再放浪形骸也不会娶个名妓回家,四大美女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那些人没见过世面随便评的。若是妳换回女装,参加一回武林大会,四大美女都要自惭形秽。」
「又拿我开玩笑,你想坐享齐人之福就明说,只要你行歌公子动动手指,哪个美女不跳到你怀里去。」
「是吗?」行歌古怪地笑道:「那怎么我动了半天手指,也不见妳跳到我怀里来?」
初舞的脸蓦地红了,「行歌,你再逗我我就生气了!」
「哪儿来的那么多气可生。」他将话题转移,「这几天我要去看看枫红那小子的动向,既然妳还不急着回家,就和我一起去吧。」
她有点紧张,「你想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