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终究还是敌不过病魔的摧残,在手术时断了气,庭湮甚至没和母亲见上最后一面。
为此她原就落寞的模样变得更憔悴,还好母亲的后事有江玉琴和于之昊的帮忙,丧礼办得简单却不失庄严。
庭湮捧着母亲的骨灰在法师的带领下入庙安置,终于了她一桩心愿。
她没有办法在母亲生前买栋舒适的屋子给她住,在她往生之后,她要为她找个祥和之所,于是她将辛苦存下来的钱,为她买了这处安宁的地方。
这里四处弥漫了香烛的味道,她相信母亲会喜欢这里。
在一切处理完毕回程的路上,庭湮终于对于之昊说了母亲去世后的第一句话。
“这阵子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虽然说了话,但她仍是保持着面无表情,让于之昊看得既伤心又难过。
“庭湮,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句话?”于之昊语气满含挫败。
“不用了。”她冷着嗓,淡漠地说。
“我不要你的道谢,我只要你给我一句话,一句和从前一样能让我温暖的话语。”于之昊激动地扳转她的身子,猛力覆住她的唇。
庭湮拼命挣扎,倏地给了他—巴掌。
于之昊捂住脸,双眼泛着疲累与萧瑟.“庭湮,我们真的没有以后了吗?你为什么不肯再给我一次可证明的机会?”
“我已给你太多次机会,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太痛苦,算了吧!”她已厌恶过这种生活。
轻叹了口气,她举步往前,也不再眷恋过往,被骗被辱是她自找,早该知道彼此间的云泥之差,又何必留恋呢?
“等等!”于之昊快步追上她,眼神冷冽且骇人,“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告诉你,报上所写的我不会去履行。”
他气息重喘,深沉的表情和语调平添了几许阴森气息。看着他愤懑的表情,庭湮露出了一抹苦笑,“算了吧,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我现在可是带孝之身,你就要步人礼堂,别被我感染了晦气。”
于之昊迭退数步,俊脸上满是疲惫,眼眶周围更有着骇人的黑眼圈,可见他这几天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炼狱中。
“你变了……”他逸出一丝苦笑,心头有把火在熊熊燃烧着。
“对,我是变了,我变聪明了,这样的我你满意吗?若是不满意也没关系,我们本来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庭湮的脸色平和如常,看似无怨言,但于之昊却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恨意。
她一定是恨死他了!
他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到下颚发疼,仿佛有股寒彻骨血的冷意正侵袭着四肢百骸,让他心力交瘁。
“不再有任何关系……过去我们一块儿在玉琴姐那晨昏相处的情景也全都可以忘掉了?”于之昊无力地问。
他悲怆的表情使诞湮的心动摇,但她仍强力维持冷漠,“我会忘了,你可以记着,因为那是你为自己的挚爱所做的努力,你怎能这么轻易忘了?”
庭湮顿觉心情好沉重好沉重,对于未来她已不知该往何处去,只想先离开这里—阵子,找个地方独处。
“我是要记着,记着你是怎么样的不肯信任我,明明爱着我,却不肯拿自己的真心面对我!”他怒目以视,身躯因受不了她的绝情而颤抖。
“我已无心了。”她紧闭双目,决定不再为他停下脚步。
“你!”于之昊再度上前,与她并肩走着,语气沉重地说:“好,你既然已决定这么做,那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希望你能在那天来参加‘我的婚礼’。”
庭湮身子一震,转头看向他,“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狠!”
她立刻加快脚步向前,与他拉远距离,而于之昊也顿住步履,红着眼眶看她愈行愈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