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窗户,钉着四五根钢筋,暗无天日。
老王婆子拎菜从外面回来,听到小屋里传来哭骂声。
“王二强你这个混账,你不得好死,啊!”
老王婆子跌坐在地,造孽啊。
事后,王二强拎裤子出来,嘴里叼着烟,蹲在老王婆子身边将她兜里的钱抢走。
“放心,我悠着劲,孩子没事。”
老王婆子给了他一巴掌。
“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儿子,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她还怀着你哥的孩子呢,你也下得去手。”
孩子出事,她怎么和地下的老头子,和王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她上被子做什么孽,生出这种不肖子孙。
兆佳宁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为人随便,和不少男人有关系,甚至为了钱,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但她不想,坏孩子的时候,被不相干的男人这样对待。
“孩子,这事怪我,没看出那个孽障,你身子难受不?”
兆佳宁咬住嘴唇,血琳琳的。
良久,她带着恨意说。
“等我生完孩子就让我走,不让我走,我就把这个孩子掐死。”
“好好好,生完孩子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身上没钱养你,孩子留给我就行。”
老王婆子巴不得少养个人。
兆佳宁冷笑,人心啊,怎么如此丑陋。
—
程宝然带着殷歌在顾晚家白吃白喝好几天。
自打殷歌来到顾家,就被顾文缠上了。
顾文的脑力在同龄人之间,算非常好的。
可是遇见殷歌,顾文就像碰到一坐高山,难以翻越。
让殷歌给他讲题,出题,每天都沉浸在被殷歌支配的快乐中。
“顾文这么喜欢你,你就留在这陪他玩吧,开学我在把你带走。”
程宝然拽住殷歌的头发,手指在他的头皮上来回穿梭。
真舒服。
她无意间发现,殷歌的头发这么舒服。
这个动作不带一点暧昧,更像对弟弟的感情。
想揉搓他,逗他玩。
“我不要。”
殷歌喜欢这个动作。
准确说,他喜欢一切和她肢体接触的动作。
程宝然玩累了,松开手去沙发上坐着。
“要走吗?”
邮局刚刚打电话,顾晚的衣服和首饰都到了。
程宝穿戴好,等着帮她去搬东西。
“嗯嗯。”
顾晚刚去楼上换件宽松的衣服。
沈信的货车停在门外,顾晚和陆擎让程宝然和殷歌坐里面的软座,她俩坐后车斗。
从邮局装货直接运到商店。
一楼后面有个小杂货间,被陆老六清理出来放衣服。
怕衣服受潮,周围钉着塑料布,地上糊着三四层报纸。
“慢点,摞上去就行,别弄砸到人。”
陆老六身体不好,搬不了太重的东西。
在旁边帮忙指挥。
“对齐了。”
顾朝阳松松肩膀,继续搬货。
沈信帮忙跑一次大货车,要三块钱。
临走时顾晚给他拿瓶汽水。
“路上喝。”
比其他大货车司机少要两块多。
便宜她了。
“谢谢。”
沈信比顾晚高很多,低头的视角,能看到她如同蝶翼般的睫毛。
纤长柔软。
像婴儿一样。
“晚晚帮我拿条毛巾。”
隔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