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立马改口:“对,我去呢。江姐姐请客,我必须去。” 事情就这么拍板定下。 车子路过静远区,先到谢行家楼下。 唐嘉年把车挂到P档,去后备箱取完行李也没见后车厢有人下来,他在边上探头探脑,想叫又不敢叫。 看唐嘉年小心翼翼的样子,裴芷好心提醒:“你不回家啊?” 谢行终于没再对着手机,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小指,闷声说:“有人始乱终弃。” 裴芷被阴阳怪气一脸,故意问:“……谁啊。” “谁问谁有数。” 他扳着她其中一根手指,清数罪状:“当年上了十九岁的我,也不负责。” 扳第二根手指:“前几天,和我接吻。爽完把我赶出房间。” 扳第三根手指:“现在又不认账。” 扳第四根手指:“连个名分都不给。” 扳第五根手指:“还要去泡吧,看野男人。” 一只手扳完,倾身去抓她另一只手。 裴芷早有准备,把另一只手藏在背后。于是眼神和他直直撞上,撞进少年幽深的黑眸。 “为了看野男人,到楼下也不愿意送我上去。” 他偏头,神色淡淡:“啧。” 手刚搭上车门把手,另一边车门先一步打开。 裴芷扶着车门下车,往里看了一眼:“还要不要送了?” “要。” 他感觉世界都亮了。 唐嘉年把车倒回车库,裴芷先陪这位不太好哄的小朋友上楼。 距离她上次过来有段时间了,客厅里的陈设和那回一模一样,连倒在沙发边的纸箱还是当初随意扔在那儿的样子,无人怜惜。 谢行路过客厅穿进小吧台,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再回来时,可能是嫌箱子挡了路,随意踹到另一边。 显得一叠七零八落的纸箱格外可怜。 本以为送上楼就能把人哄好,没想到只是起了个头。他这杯水放下的意思昭然若揭,再坐会儿,不然还气。 行吧,反正时间尚早。 裴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若有似无飘过那堆纸箱,问:“放好久了,要收拾么?” “哦。我一会儿收。” 上回她多嘴问一句,他就把纸箱从电梯口搬回来。 这回再问一句,他才想到要收拾。 裴芷只记得是些国外寄回来的东西,随手捞过一个仔细再看,视线落在寄件人抬头上才明白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儿。 抬头都是谢云川和唐婉工作室。 看样子都是奔波世界各地时,顺手给寄回的礼物。 裴芷把东西摆回原处,想起在这之前也有不少这样的礼物,都被他原封不动扔到了不知名角落。 她抿了口柠檬水,问道:“还是不拆啊?” “嗯,没什么意思。”他答。 确实没什么意思。 也没谁家父母会抛下一点点大的小孩儿,只在乎工作。一会儿关爱山区留守儿童、一会儿为非洲小朋友捐款发声,忙得满世界飞做公益,陀螺似的停不下来。 倒是本末倒置,抽不出一点时间来关心家里这位留守儿童。 就这些礼物吧,也不走心。 谁会给未成年的儿子送手工烟斗的。疯了吧。 谈恋爱那会儿,谢行愿意跟她说以前家里的事,她也愿意听。 那个不小心烫伤自己不在乎痛,倒是在乎自己做错事爸妈不回来的小孩儿懂事得让人心疼。 而后又叛逆得让人心疼。 她帮他把歪倒一地的纸盒都理好,问:“准备放哪儿?” “就——”他想了一会儿,“储藏室吧。” 他家储藏室得占了一间客房大小,里面好几排亚克力透明架整整齐齐罗列。有点儿像图书馆藏书室。 但他更讲究,还给每个置物空间顶头装一盏筒灯。 灯一打,更像博物院。 裴芷帮他把纸箱都搬进去,拍了拍手上的灰,扭头打量这间储藏室。 这间房间她以前基本不会来,没什么印象。 一扭头看见靠墙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