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随便和他聊了两句,他也没表示,拿了烟说出门抽烟,这么久没回我还挺担心的,出来找找。这山里边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真是天真可爱又不自知的新时代好少年。 裴芷觉得一定是这个怪异的姿势,不小心戳到了她藏在哪儿的笑点。刚才想笑,现在更想笑。 肩膀抖了几下,她憋着蹭蹭往上蹿的笑意。 再扭头去看谢行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他压低腰整个人伏了下来。 他磨着后槽牙,用气音在她耳边说:“让他滚。” 裴芷快要笑出声儿来了,用口型对他比——就、不。 门外唐嘉年还在惆怅:“哎,姐。你、你真不知道啊?” 裴芷特别好奇,唐嘉年这种傻白甜性格该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保护得这么好成功长到二十没被玩儿死的。 傻吧,是真的傻。对身边人也是掏心掏肺得好。 但不是那种一点儿也不通人情世故的傻。 裴芷估摸着唐嘉年现在心里的那点弯弯绕绕一定在猜谢行确实来找了她,所以铆劲儿想试探她。 但完全忘了多考虑一步,要是人真在她房间,他就这么在门口耗着,回头会不会被秋后算账无情分尸。 裴芷拉长音调,懒洋洋回:“我哪儿知道,我都睡——” 了。 最后一个字之所以没说出口,是因为唇边突然沾上一种熟悉的,冰凉又细腻的触感。 他威胁无效,一低头把自己的唇印到了她唇角。 裴芷从嘴边冒出个我字,条件反射想学唐嘉年的惯用口头禅骂一句。 但经典国骂的下一个字依然没能成功出口。 他像掐准了时机,在还保持着“我”的口型时,舌尖贴着唇缝钻了进来。 没有横冲直撞,而是慢条斯理地,浅尝辄止地,带着试探逛了一圈。 语言功能好像暂时失灵了。 那张绷紧的弦倏地软绵绵下沉,腾空的腰身往回落。肌肉拉伸到极致,明明就酸得腿都要断了,却一点儿挪动的气力都没有。 她仿佛看到了更迭的梦境。 看着少年长睫微微颤抖,一点点逼近。鼻梁高挺擦着她的脸颊。用小狗一样渴望的眼神无声问她:姐姐,我可以亲你吗。 渴望是真的,但包裹在底下的欲-望才更真实。 她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他亲吻时暗藏在眼底不知餍足的风暴。在某些特定时刻爆发出的强硬,是会让人软了身子的。 她习惯了接吻闭眼。 但此时,却一眨不眨,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双手还被扣在头顶,连推搡的余地也没有。 他像是试探完了,恋恋不舍退出,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尖,声音带着喘息不怎么匀称落在耳边。 “他再不滚……就继续了。” 与此同时,唐嘉年在门外又哎了一声:“姐,你怎么突然没声儿了?你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啊。” 声音贴着门缝往里钻。 他像是整个人趴到了门边。 实打实的,偷-情的禁忌感不打一声招呼猛地蹿了出来,在她体内东敲敲西撞撞。 “我、说。” 裴芷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心虚时说话气势不减:“不、知、道。我、睡、了。” 这次唐嘉年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觉得她的声音有点奇怪,明明扬高了却像是一团棉花。软软绵绵没有气力。 他摸了摸鼻子,往外走了两步,像想到什么又趴回来:“姐。哎,姐,你还在吗?” 阴魂不散都不足以形容他的。 裴芷绝望地闭了闭眼,想把床边的铁皮凳摔出去。 闭眼的那一瞬,她感觉到有什么在她唇间舔了一下。淡淡的烟草味带着薄荷凉意又钻了进来。 恨不得让人怀疑,唐嘉年的阴魂不散是故意安排好让他发挥的。 裴芷偏过头,他也追着吻得深入。 明明只能算一个人的发挥,却缠-绵出了不死不休的气势。那道房门外的世界,仿佛在予取予求之间碎片化似的飘远,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