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青竹早早起了,春莺服侍她洗漱梳妆,慕锦成被宝应连哄带劝,只差以死相逼,吃了早饭就去了私学。
昨夜的话也不知她听进去多少, 今日慕锦成只来得及叮嘱一句,多用眼睛少动嘴。
卯时三刻,顾青竹便带着春莺到了朝晖院,为怕卢氏说她娇气,顾青竹让春莺将手上厚厚的布条都拆了,只裹了一层掌心。
卢氏还在吃早饭,顾青竹恭恭敬敬请了安,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候。
宋允湘昨日晚间也得了信儿,她虽来得没有顾青竹早,却是不甚晚,这几日换了芯子的宋允湘一直在适应一具身体两个灵魂。
宋允湘原有的一切都完整保存下来,比如琴棋书画,针黹女红,而现代人的思想知识也一样不少的存在着,这两个灵魂一直在争夺身体的主动控制权,如今原主式微,外来者渐露锋芒。
卢氏用罢早饭,领着顾青竹和宋允湘进了东厢房,此刻等着回事的七八个管事婆子,正站在屋里说话,见着当家主母来了,立时闭了嘴,恭敬地行礼。
卢氏居中坐下,顾青竹和宋允湘站在她身侧,她清清淡淡地说:“打今儿起,少夫人和表小姐就跟着听事儿了,你们都是有经验的嬷嬷,以后少不得多教教她们。”
顾青竹和宋允湘屈身福了福,底下婆子赶忙还礼,齐声道:“奴婢们不敢,自当尽心尽力辅佐主子!”
“今儿都有些什么事?”卢氏端起桌边热茶问。
四五个婆子依次上前,说了些日常小事,不外乎一处院子里的花木被上次大雪冻死了,需补上新的,还有风园里的一段木格花窗碎了几处,要请匠人来修,另外喂园子里鹭鸟的麦子快没有了,是等庄子上送还是在粮行里拿。
如此种种细小琐碎的事情,卢氏一边听,一边给了答复,她手里的一盏茶还没喝完,便已经处理妥当。
“还有其他事吗?”卢氏放下茶盏,拿出丝帕摁了摁嘴角。
一个胖胖的婆子上前道:“夫人,园子里管花木的花婆子,她家大儿子在二门里当差,今年二十了,还没婚配,花婆子瞧上了刚被分派到园子里的香苹,想求主子做个主。”
“香苹?”卢氏挑眉:“花婆子的大儿子是在二门里专事传话的那个大栓吗?”
“正是。”胖婆子点头道。
卢氏冷声道:“你回去和花婆子说,让她趁早换个人选,香苹不是她们这种人家可以养得住的。”
胖婆子连声道:“夫人英明,我也这般劝过花婆子,香苹那丫头眼高于顶,岂会看上大栓那个老实孩子,若是勉强凑到一块,将来也是要闹的。”
卢氏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既不看好,直接回绝了就是,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以后少拿来这里说,白耽误工夫。”
“是是是。”胖婆子讪讪然退下。
另一个穿绸面袄裙的婆子道:“夫人,再过几日,婕小姐的柔小姐要满月了,老爷已经吩咐大管家准备了送苏府的礼物,让我再为内院准备贺礼,还请夫人示下。”
“婕成得这个孩子不容易,又是小辈里的第一个孩子,我们外祖家,自然是要送双份礼的,四季面料各两匹,金银长命锁各一副,银镯子一对,金银锞子十颗,人参燕窝等补品再送一批,今春新上的头面也准备一套。”卢氏思量着说。
“是,奴婢这就去办。”婆子领命退下。
“若是没事,今儿就到这里了。”卢氏挥挥手道。
众婆子行礼告退。
“你们听了一早上,有啥说的?”卢氏转头问身后的两人。
顾青竹完全是懵的,她连人都认不全,更对她们说的事一无所知,这会儿,她哪里有什么想法。
宋允湘见她呆愣着,谦让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