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
“上次要不是他踩着狗屎捡到了那个假银子,杜明的案子还没那么容易解开。这个就当是对他的补偿了。放机灵点,别被他发现是我故意放的了。”
“嘻嘻,”米儿不怀好意地鬼笑着说:“公子,你对小哥可真心细啊,比对我还好呢!你该不会……”
“找打是不是?”吴谦抬起手,做出又要打她的模样,“屁股不疼了?”
“非礼咯,非礼咯!”米儿捂着屁股跑开了。
“这妮子……”
吴谦看着米儿蹦蹦跳跳地跑开,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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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月上梧桐枝,热闹了一天的临安城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由于不设宵禁,在夜市上还能看到稀稀拉拉地三五人群,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句口舌声哑的疲惫吆喝声。
几个醉酒的路人在一处面茶摊处坐下,准备喝点面茶暖暖肚子醒醒酒。他们勾肩搭背,互相吹着牛聊着天。其中一个人感觉腹内不适,暂时离开了摊子,跑到一处僻静角落处正准备出酒,忽然感觉眼睛被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光亮晃了一下。
他抬起头一看,之间远处本应漆黑的天空下,一片火红照亮了半边夜空,仿佛落日洒在云朵上映照出的晚霞。他顿时没了吐意,跑到面茶摊上,对那几位狐朋狗友说:
“你们看那里,怎么那么亮?”
众人和几个摊主听到他说话,抬头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边的黑夜笼罩在了一片红光之中,隐约中仿佛还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喊叫声从远方传来。
面茶摊主吸了一口冷气,说道:
“嘶……那个方向,那不是明威将军府吗?”
雄伟奢华的皇宫内,小太监喜公公起夜看到书房内还亮着的灯光,叹了口气又回去睡觉了。
书房正中的椅子上,斜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长胡须男子,他绸缎衣服上绣出的精致龙形图案,彰显了万人之上的地位。在他的对面,一位中年男子正口若悬河地讲述着自己对当下局势的见解。
椅子上的人眉头微皱,仿佛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对面的男子停下来,说道:
“王永之,你刚才谈了富国之法、强兵之法、取士之法,你可知这其中无论哪一条,都会激起朝野极大的动荡。”
“陛下,”王永之毕恭毕敬地说:“自古以来,要想变法求进,必然会触动一部分顽固势力的利益。陛下要有决心,当初商鞅为了变法强秦,就连公子虔触犯了律法,也一样被施以劓刑。陛下万不可为那些顽固的嗜血蝇虫考虑,心慈手软,置万里河山于不顾。”
“王永之,”皇上淡淡地说:“那你可知商鞅最后是何下场?”
王永之忽地愣了一下,继而毅然决然地说:
“若能使我大宋国富民强,河山收复,我就算是被五马分尸,也在所不惜!”
皇上盯着王永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意味深长地说:
“你的忠心我自然不会怀疑,若是天底下的人都想你这样一心为国,我大宋何愁不能变法强国、收复山河。只可惜……现如今我只剩下半壁江山,人心惶惶,都想着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鬼,他们就像是我穷人家养的狗,我若连他们最后一点狗粮也给拿走,他们恐怕不仅不会再给我看家护院,反而……反而会反咬我一口……”
王永之还想再说什么,但喉咙处仿佛被一块石头堵住,嘴巴干张了几下,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心里也明白,坐在这个位置上,皇上也举步维艰。
“咦?”皇帝的胡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