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减肥。”
“那我来吧。”张司源说着就要去拿女友面前的盘子,却被周淼抢先了一步拦下。
“我有些感冒。你快考试了,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额……有道理。我也是最怕感冒发烧。”
“那我就可以在你发烧时候欺负你咯?”
“看把你给兴奋的,好像你平时也没少欺负吧。”
“你想啊。我越欺负你,就越喜欢你,也越依赖你,越觉得亏欠了你,也就越不能离开你,这样你不就受益了么?锅锅,我觉得我有时候口才好的可以当律师耶。”
“歪理邪说,一派胡言。”张司源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使劲地点着头。
“说真的,以后你生病了,我就熬粥给你喝。不过到时候你说非要吃肉……那该怎么办哦?”
“我发烧的时候只喝粥,怎么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恩!我知道哦,吼吼。”
“回去吧。看看我那套题做的怎么样?”
“不行,去操场绕两圈,饭后散散步。你整天不是做题就是坐板凳,把腰都搞坏了。”
“好好。都听你的。”
日头已经沉了下去,操场上黑蒙蒙的一片。距离稍微拉得远一些,就看不清人的脸。这样幽暗的环境不适合跑步,却是恋人们约会的绝佳场地。操场的一侧是看台,看台上坐着一对对情侣,他们有的打情骂俏,有的卿卿我我,有的促膝长谈,也有的如胶似漆。
操场的另一侧挨着一片垂直的土坡,栽种其上的灌木密密麻麻,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那些夜跑健身的同学像是时钟上的指针,沿着跑道一圈圈执着地周而复始,不时从张司源和周淼的身边超过。他俩人手拿着一根花脸冰棍,雪糕用棕白两色勾勒出了人脸的五官轮廓。周淼刚要咬下一口,却被张司源急忙打住了。
“哎?先别吃。”
“怎么了?”
“先亲一个呀。”
“啊?”
女孩正犯着糊涂,张司源一手拉起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提着雪糕把儿的手慢慢迎了上去。于是两只雪糕上的“人脸”渐渐贴合。
“喏,这不就亲上了?”
“锅锅你真的好幼稚,不过我喜欢。”
“吃吧。”
“你的指甲又长长了嘛。记住哦,以后不剪指甲就带你去美甲。”周淼见缝插针开起了男友的玩笑。
“最近忙啊。”张司源咬下一口雪糕,又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
“剪个指甲的时间都没有,你是造原子弹呢还是准备把卫星弄上天啊?”
“我是想节省点时间,能多点自由。”
“那你热爱自由吗?”话题陡然一转,像是书本被突然翻了页。
“我更喜欢秩序,有规矩的自由。”
“有规矩的自由,还算得上是自由吗?”
“自由本身就是相对的啊。”
“康德说过,‘自由不是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是教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我就不喜欢被管制。锅锅,你说话虽然很客气,但你说的很多东西却都是不容别人反对的。将来小源源要怎么办呀?”
“什么意思?”
“我会保护他的。”周淼说着停下了脚步,“其实刚开始接触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挺自私的人。”
“啊?”张司源一脸无辜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私”这么个不讨喜的字眼会扣在自己的头上,而且还是出于周淼之口。
“但我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虽然你有时固执,可你也很愿意为别人着想,而且都是默默的,不张扬的。你只是不善于表达,我知道你的内心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