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艾冉冲氶旲晃了晃手。
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目光呆滞呢,不会吧,她说的这么认真,他倒好,在走神?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艾冉大声问道。
“能,能……”
氶旲缓过神来,连连回应。
其实艾冉说的话,他都有在听,只是听不太懂,越是试着去理解,越想不通,一来二去就更恍惚了。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但态度还是端正的,知道要打配合。
哪怕天方夜谭,最后失败,那也不会比现在这种情况还糟糕,最重要的是,氶旲的眼里出现了光。
是啊,为何不尝试一下呢,总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啊!
“你先学会自保。”
艾冉将搓成条的草绳连着草垫绑在了脚上,以作牢固,她起身踩了几步,感觉还不错。
简易的草鞋就这样完成了~
“别真把挨打当成日常习惯,该苟的时候也得苟,都什么时候了,最致命的骨头上都被人打了锁钉,还保留什么骨气。”
艾冉道。
“可我们是羽族!”
氶旲顺口而出。
但下一秒,氶旲又很快低下了头,那种身为羽族与生俱来的傲慢,早在这些年的折磨下,消失殆尽。
心酸又滑稽。
“羽族兽人被当成奴隶欺辱,都没有叛变,说明这本身就是个有骨气的族群,所以你不用一再证明,非跟他们硬刚。”
艾冉对莽夫行为并不认同。
“就像今日,其实之前他们的少君已经下令不再对你动手,他们主君又断你铁链,哪怕你无法逃离燐歼殿,你也可以改变处境,可你傍晚却横冲直撞,跑到他们前殿,激怒这殿里的兽人们,重燃对你的不满情绪,一下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其实艾冉是可以理解这些低等兽人们愤怒和着急情绪的。
氶旲是这座殿最底层的兽人,也是那群低等兽人们唯一可以欺压的对象,他被赦免,本就有人不同意。
直冲前殿的行为,就是目中无人啊。
一个奴隶竟然无视这殿堂的主人,自然会遭来非议,哪怕这个主人心大,他不介意,那中间的那层等级的兽人们呢?
在一个权利的体系中,每一个节点都是紧密相关的,任何一个的个体行为都有可能涉及群体的利益。
尤其是当个体还不属于这同个群体的时候,一旦成为群体的受损点,且没有足以对抗的同伴时,就会死的很惨。
“我没关系,我就是挨了一顿打而已。”
氶旲还是没听懂艾冉话里的意思,他仍觉得这都不是事,一点小伤而已,“就算重新绑上铁链,也没关系。”
艾冉轻叹一口气。
沉默。
考虑能让氶旲理解的措辞。
刚落地的时候,艾冉是觉得这群低等兽人们可恶,看到的也都是他们龇牙咧嘴的丑态。
但一天的相处下来,艾冉改观,他们只是一群正常的兽人,在列崸村就可以随处可见。
他们不认为氶旲是受害者。
他们眼里,氶旲就是他们这个群体公认的“坏东西”,所以他们的欺凌也不算欺凌。
更有一种“为民除害”的味道?
而氶旲身上至少有一半的伤都是他自己讨好来的。
一个本身就是个容易聚集冲突的受体,再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可怎么行?
“氶旲,试着暂时忘掉自己是御孁兽,跟这燐歼殿的兽人们好好相处,不要制造新的冲突来。”
艾冉好言劝说。
氶旲的当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