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妡児!”
氶旲见艾冉,连忙起身,诧异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你认为我该去哪里?”
艾冉很自然地走进草棚,在角落摞了一堆干草,她一边整理,一边笑道,“难不成连你也要驱逐我?”
“自然不是!”
氶旲岂会嫌弃,怕的是艾冉离开后再也见不到,所以听闻艾冉回殿,他才冲向前殿。
“我见你在殿堂跟他们处的挺好,我还以为……”
氶旲话说一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是啊,他怎么这么天真,竟然还以为监下囚可以翻身变贵宾。
“可我还是不理解,他既然是当年的炽亚,那他就该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他为何连你也一同憎恨?!”
氶旲不解。
艾冉再多困惑也比氶旲清楚,很多事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你身上有伤,别那么激动。”
“我是御孁族的,我认,可你不是,他为何连你也不放过?”
氶旲替艾冉打抱不平。
“氶旲,别花力气纠结在这些事上。”
艾冉强行中断了氶旲的话,微弱的音量却饱含强硬的态度,甚至还带着一些反感的情绪。
原因并不重要,既已发生的事,追其根源,真的毫无意义,尤其是没有话语权的时候。
“妡児……”
氶旲惊讶地看着艾冉。
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是啊,在他记忆里,她是那么的温柔,就连“不”字都不会说,而今,他却清楚地感受到跟这具虚弱娇小的身躯截然相反的强势。
“我早已不是你以前认识的妡児了,我现在叫艾冉,而你口中的‘他’更不可能是原先的他,所有人都在改变。”
艾冉不是对氶旲有意见,能再次重逢,艾冉很高兴,她只是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没完没了的问答上面。
“你也要改变,你懂吗?”
艾冉直视氶旲的双瞳,一字一句道。
“我……”
氶旲避开艾冉坚定的目光,怯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如今这样,改变又有何用。”
斩断铁链都无法逃脱,岂是他改变想法就可以扭转乾坤的。
“羽族现在就是司戈沰的奴隶,就算有幸从这座城逃离,也没有我们羽族的安身之地,我们将终身贴着被猎捕的标签。”
“自然要逃离。”
艾冉的自信让氶旲惊讶的接不上话。
他方才那么说,只是随口而已。
“但逃离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艾冉侧头,看向氶旲的后背,继续道,“就是你们身上的桎梏锁。”
“我……我们?”
氶旲一脸困惑。
“光是我们两个怎么行,要逃,就要带上所有羽族兽人。”
艾冉抿嘴笑道。
“所有羽族兽人……”
氶旲根本不敢相信!
“趁乱才能干大事,”艾冉一边低头替自己编织草鞋,一边继续道,“所以干大事之前,必须作乱!”
“……”
氶旲的注意力竟然全被艾冉一双巧手给吸引了。
大概还是不认同艾冉的说法吧。
嗯,听着真像天方夜谭。
羽族哪来未来,他们是不可能逃离司戈沰的魔抓的。
“千万年来,羽族能成为兽世大陆一等一的强族,且由御孁族为代表,占据四大神兽族首位,必然是羽族优势所致。”
艾冉却分析得认真。
不过手也没歇着,她三下五除二,就编了一只简单的草鞋,虽然比不上石城作坊做的,但总比赤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