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
原来恣栮并未离开,发现淅在屋顶后,便一直在殿外等候。
淅瞥了恣栮一眼,很是不悦,道,“这么简单的事你给我办成这样,还好意思叫我。”
“属下护送主君回赦弈殿吧。”
恣栮竟然也有厚脸皮的时候,不仅答非所问,还在明知淅现在不爽他的情况下,还紧步相随。
“说吧。”
淅道。
是啊,他哪里需要护送,定是有话要说。
“其实属下在禁致谷驻守的时候便瞧见少君跟她在一起。”
其实不管她跟谁在一起,她既然出现在司戈沰,那一定跟主君有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说不得。”
淅就没打算瞒过恣栮。
“属下知道主君顾念旧情,但是覆水难收,即便主君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但那些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更改的。”
据艾冉的表现,她明显不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倘若她知道坂圠森林都发生了什么,断然不会接受主君,石城是她的全部,她若知道真相,必会发疯。”
恣栮不管淅是何时将艾冉带来司戈沰的,但据他了解,艾冉绝不可能接受主君对石城做的事。
“我并没有原谅她,所有的一切,都因她而起,既然我能接受,她为何不能,她不想面对,也必须面对。”
淅止步,面向恣栮,继续道,“还有,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只雌性,她不过是个囚犯而已,你何来如此多的顾虑?”
“是属下多虑了。”
恣栮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替淅考虑,但他既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那自然不必顾虑这么多。
“可主后迟早会知道她的存在。”
恣栮提醒道。
并肩作战数十年,早已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恣栮如何多嘴,都不会激怒淅。
“以主后的做派和心思,不管主君待她有无情义,只要她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主后都不可能容忍她。”
恣栮回眸看了一眼远处的燐歼殿,继续道,“更何况,她此刻还藏匿在燐歼殿。”
“她若死在匀儿手里,也是她咎由自取。”
蓝瞳里,毫无怜悯之意,他无需在恣栮面前撒谎,更不必虚掩他的情感,现在的他,是真不心疼。
而微启的薄唇,也仅是陈述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就像当初她围剿匀儿的时候一样。”
关于此事,恣栮自然也知晓。
“我带她来司戈沰,确实有私心,但不足以原谅她,更不可能包庇她,谁欠下的债,就得谁来偿还。”
淅抬手,示意恣栮不必再跟。
“无论我接下去做什么,都跟那只雌性没有关系,莫做联想,我也不可能真的跟匀儿对立,我只是在履行对她的承诺,她值得拥有一切。”
星光映着蓝瞳,格外清澈。
却看得恣栮恍惚。
这数十年,淅确实对杼匀很好。
她所有要求,他都满足,甚至像猎捕全羽族以解雉兽灭族之恨的极端行为,他都成全她。
但恣栮总以为是淅因杼匀在西山头的遭遇而内疚,一直都在替他所爱的雌性赎罪。
可前后交谈来看,淅提及艾冉的时候,并不存在怜惜之意,也不为他之前做的事而感到后悔。
他甚至还认为艾冉欠杼匀的,远不及她能偿还的程度。
“坂圠森林出事那时,便是我带她来司戈沰的时候,她若是个正常人,恩怨在那时也足以了断,可她偏偏不省人事。”
淅对恣栮,毫无保留,既然他问及,便一并说明。
“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