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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最大书肆‘笔墨斋’就坐落于昌荣街上, 距离县学学院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三人踏进书肆里时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只有柜台后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留着一小撮胡须的掌柜在低头拨弄着桌上的算盘。
听到有客进来的声音, 掌柜的连忙抬头迎客, “各位公子里头请, 本店有上好的松烟墨,湖笔,宣纸及各类科考书籍,不知客官是需要什么?”
严知鹤收回粘在一排排书架上的目光,回头看向掌柜, 笑道。“掌柜的您忙, 我们先自己看看。”
“那公子随意, 若是有何需要, 请尽管唤小老儿。”掌柜笑呵呵的, 却没有在低头拨弄算盘。
“有劳。”林之鹤颔首,快步往科举用书那一排书架走去。而容时与朱闻琅都早已拿着自己感兴趣书, 各自翻阅起来。
容时手中拿着一本《大延律》, 先将书目过了一遍,然后便一目十行飞快的翻阅起来。整部法典包含名例律及六律,总共有32卷之多。容时着重细看了户律,兵律及刑律等。
半晌后, 容时将手中书典放下, 神情若有所思。他将书放回原位, 抬头四顾,只见严知鹤与朱闻琅各自抱着一本书神情专注,看的目不转睛。
他未去打扰二人,抬步走到柜台前, “掌柜的,贵店可有笺纸售卖?”
正低着头用笔细细书写什么的掌柜闻言抬起头来,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容时时免不了一恍神,但他到底年纪大阅历深,须臾便回过神来,只心中暗赞:“好一位神仙公子。”
面上神情也不自觉愈发温和有礼,“公子所问,可是题诗书信所用?本店笺纸繁多,有清江笺、墨云春树笺、还有江南那边的十色彩笺,都是极好的。公子若想要一观,可上二楼。”
“多谢。”容时点头,转身往楼梯口的方向去,沿着雕花朱漆的木梯上了二楼,浅色的衣摆迤逦如流云,划过楼梯口消失不见。
二楼空间不大,有一名伙计正伏在矮桌上打盹。容时也不去叫他,顺着墙壁将一张张裱挂于上的笺谱样本一一看过去,其中大多以白色作底上印水墨图纹,纹样为山水花果、鱼虫林木;还有一些则是彩色素笺,上面印有细致边框格栏。
将所有笺纸样本一一看过,容时心中已有了数。他绕过依旧睡得迷糊的店伙计,拾阶下楼。楼下朱闻琅和严知鹤二人已在柜台边等着他,两人手中皆拿了笔墨纸砚书籍等。看来是已经结过帐了。
“时弟,你可选好要买的东西了?”朱闻琅兴奋问道。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又淘到了喜欢的话本子。
“稍候,”容时扫了二人手上一眼,往科举书架而去,随手取了一本不曾看过的书便往柜台走去。“结账。”
“诚惠一两银。”掌柜扫了一眼他手中书本的名目,笑道。
容时从腰间荷包中取出一两银子放到柜台上,对二人道,“走,回书院。”
三人满意而归,走出店外时还听到老掌柜乐呵呵的声音在说,欢迎下次再来。
“时弟,快,快,百花图!”
几人一回到书院客舍,朱闻琅连自己喜爱的新话本都顾不上翻看,急急跑到容时的床脚处,从画篓之中将那副春日百花图拿到了手中,然后似是怕谁与他争抢一般,忙不迭将画卷收进用来收藏他最喜爱的珍藏话本的大木箱中,做完这一切他长吁一口气,坐倒在床铺上,表情美滋滋。
容时不去管他,随手将新买的书放在桌上。便坐在榻上思索起来,今日在书肆中看到的笺纸品类应该是时下比较时兴的,至少在整个崇州一带是如此,这从那位游记作者提到两年前在江南一带见到的彩笺此处也有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