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他瞥了一眼露白,露白仍然呆坐着,眼睛看着地面,脸却有些红了。
“我们请你来,只是想知道,三叔住在哪里。”那双眼睛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很可惜,”初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我不认识路。”
“不认路?”一旁的毡帽壮汉插嘴问道。
“我来去都被蒙上了眼睛,用好几层黑布。”初新抽出空来瞪了毡帽壮汉一眼,作为在他昏迷时踢他的报复。当初新的视线重新回到那双眼睛上时,却发现那双眼睛沉默了。初新背后走来一个人,从脚步声听得出,这是一个高大的人,他坐在了露白身旁,看着初新。
初新认得他,他就是这队人进城时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健壮俊秀的男人,初新对他的看法没有变:十个女人见到他,有九个会对他产生好感。说不出原因,初新竟然在心里隐约希望,露白是那第十个不会生出好感的女人。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他的想法却是如此简单而奇怪。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人是一种奇怪的族群。
高大英俊的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朱显。”于是这个拥挤的房间里,初新知道了第二个人的名字。
紧连着自我介绍,朱显问初新:“既然初新少侠不识路,又是谁领着你来去的呢?”
初新不愿说出晴认路的事情,他不想把晴卷进这件事里,于是他为了显示谎言的诚恳,直视着朱显的眼睛道:“两个都是三叔的马夫,把我送到目的地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朱显却像早就知道初新会这么说,反问道:“真的吗?”
初新用笑容掩饰着不安,也回敬了一句问话:“若不是真的,阁下说说看,什么才是真的?”说完,他又紧张地用余光瞟了一下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没有在看他,初新才放松了不少。
可朱显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回城里的时候,也是马夫送你来的?”
不经意的抖腿,急促的心跳,燥热的双颊。
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半晌,初新大笑起来,对朱显说道:“这里有酒吗?”
轮到朱显愣住了,方才说话流畅伶俐的他突然变成了个口吃:“这……这里没有酒。”
“没有酒的地方不宜久留。”初新霍然长身,拂袖而去。
居然没有一个人阻拦挽留。
初新在关门时回头对着满屋子的人淡淡道:“你们真的很奇怪。”
大胡子吹着嘴上的大胡子问道:“哪里奇怪?”
“大费周章请我来,却只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放我走了,你们自己说说奇不奇怪。”
说完这句话时,门关上了。一出旅舍,初新就发了疯似地朝一家酒馆跑去。黑暗浓重,月亮升起,铜驼大街上的人仿佛比平时多了一倍以上,有三个人的肩膀撞到了初新,一个人的腿差点绊倒了初新,道旁的风景在急速消逝,灯火连成一线。
突然,所有变化都消失了。
一家酒馆已到。
敏还在柜台算账,每次看到她,她好像都有算不完的账。初新凑到柜台前问道:“她在这儿吗?”
敏抬起头,好奇地眨着眼睛问道:“哪个她?”她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从未见过初新如此慌张。初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步三个台阶奔上二楼,来到晴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初新稍稍安心了些,敲着门问房里有没有人。
等待的时间虽短,却很漫长,但终归是等到了回应。
回应是三枚透骨钉。
一寸三分的透骨钉从门中穿出,无论是机簧发射,还是人力掷出,高速飞行的透骨钉都能透穿骨头,若是钉头带毒,毒就能轻松进入血液骨髓,纵然是河阴的“再世华佗”许伯纯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