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和萧大哥共乘一骑那么久,即便和萧大哥有过几次短暂的亲吻,但,如此亲密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他低俯着身子,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她,她能听见自己的心狂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她好热,热得神智几乎无法正常运作。
她情不自禁地侧过脸,轻轻吻上他的眉毛、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被夜风吹得冰冷的薄唇。
他如烫着似的微微一颤,旋即张开嘴含住她的唇,轻轻吸吮着。刚开始,他试探性的轻吮,而后便在她的颊上、唇边、耳畔肆无忌惮的索求,他的吻如狂炽般热烈,如春雨般绵长。
她生涩地回应,一阵阵轻颤过后的酥麻,蔓延过她的四肢百骸,她不由自主地依偎着他,与之纠缠……
月色凄迷,星子无言地在空中吐着点点光辉,远处隐约的笛声,在晚风中悠悠飘荡。
似乎被那幽婉的笛声所感染,萧天逸忽然顿下缠绵的吻,漆黑的眸带着几分悲伤,默默地望向她。
“好点了吗?”她轻轻地问。
好?任谁知道自己的娘亲做过那种事都不会好受,更何况,他对娘亲的感情不是普通的深,其中的滋味更是苦涩。
虽然能够理解娘亲的用心,但是,唉……恨了父王和月姨整整十年的他,又算什么?
萧天逸无奈地笑了,带着几分倡狂、几分落寞、几分孤寂,在月光的照映下俊美得令人窒息。
方玉儿的眸色为之一深,不由自主踮起脚,风舞蝶栖般在他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过去的事就算了,别去想它,好吗?”
算了?十年的心结,有那么容易说算就算的?尤其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真的好恨!
“爷……爷还要喝多少酒?”
躲在一片昏暗的树丛里,刘峒和赵汉光贼兮兮地探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
“不知道……”站在他们身后,方玉儿微微地叹口气。
自从得知娘亲的死因后,萧大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不酗酒的他不分白天黑夜地拿酒往肚子里灌,怎么劝都不管用。他眼眶深深陷了下去,人也瘦了一圈,让她看了实在很不是滋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呃……方姑娘,”刘峒和赵汉光一齐回头。“爷这么整天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快去劝劝他吧。”
“啊?怎么又是我?”方玉儿一愣。“不是说好一人劝一回的吗?”怎么连着四天全是她一个人在做苦力?
“爷最听你的话呀。”
“有……吗?”
虽然很怀疑,可是……瞅着那两张不容置疑的脸,无奈的她只好耸耸肩,勉为其难地答应。
说实话,她一想到将要面对萧大哥那张铁青的脸,也不觉胆颤心惊。
方玉儿整整衣袖,拍拍裙摆,理理秀发,开始培养感觉,直到腰杆硬了些,底气足了些,腿也不那么软了,这才深深吸口气走出去。
夜风袭人,清冷的月光如同水银泻地,洒在不远处的一座四角飞檐凉亭里,萧天逸颓然坐在地上,身子半靠亭柱,指间勾着只白瓷酒壶,正不停地往嘴里倒酒。在他周围,零乱的酒壶东倒西歪,散落一地。
方玉儿轻手轻脚走进凉亭,半跪在萧天逸身边,挤出甜美的笑,柔声道:“萧大哥,别喝了,好吗?”
萧天逸似有几分醉意地瞥她一眼,没有吭声,也没有停下喝酒的动作。
方玉儿想了想,好声好气地继续同他商量。“酒喝多了会伤身,今天就不要喝了吧?”她将地上的酒壶一只只排好,挨着萧天逸坐下。
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萧天逸依旧一脸淡漠,自顾自喝着酒。
方玉儿神情一窒。“萧大哥,你心里难过我也知道,可整天喝酒也不是办法,况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