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穆敬的心绪似乎平静许多,他思忖片刻,商量着对萧天逸说道:“逸儿,你也知道,这些年西北并不太平,不但北胡对我们虎视眈眈,就连西戎也不安分,老是趁着我们不注意来骚扰我们。这个时候要是换上个能力不行的人继承王位,我怕……所以,圣上和我都寄望于你,希望你……”
“不用说了。”萧天逸黑着一张脸,冷冷打断他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没兴趣!”说完,他拉起方玉儿的手又要往外走。
方玉儿虽然不知道萧大哥和他父亲到底有什么恩怨,但还是不愿看到他们闹得这么僵。她迟疑着不肯挪步,却被萧天逸一把拉了个踉跄。
“逸儿,你等等!”眼看着萧天逸就要跨出厢房,穆敬终于忍不住探出半个身子叫住他。“我知道你为了你娘的事一直在怨我,如果我……告诉你你娘的事,你还会走吗?”
“王爷……”一听这话,张月娘惊讶地抬起双眼,欲言又止。
萧天逸闻言,则像被钉子钉住似的,再也迈不开一步。他缓缓回身,深不见底的幽邃黑眸里一片冰冷。
穆敬长长吸了口气,望着面色有些发白的张月娘,示意她靠近些。“月娘,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说着,他转向萧天逸,目光带着说不出的苦楚。“如果我告诉你,你娘是为你而死,你会接受吗?”
“你、说、什、么?!”萧天逸面色铁青,浑身上下散发出桀骛不驯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他一字一顿,字字尖锐的说着。
“我说,你娘是为了你才跳楼的。”穆敬望着萧天逸,艰难的说出口。
“你胡说!”萧天逸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嘶力竭地狂吼。“明明是你囚禁我娘,逼疯我娘,害死我娘,你……你怎敢说她是为我而死?”
“我囚禁她?”穆敬惨然一笑。“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囚禁她?”
“因为这个女人一心想置我娘于死地!”萧天逸猛地跨前一步,抬手指向张月娘,怒不可遏。
在他激愤的目光下,张月娘不由得倒退两步,苍白的脸颊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她嘴唇瑟缩着,眼中的泪水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
“说得好!”穆敬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的确有人想置人于死地……”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异常。“你可知,那个一心想置人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
什么意思?萧天逸听出父亲的话中有话。
望着面前的三人,不知怎么的,方玉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起,她不由自主打起寒颤。
穆敬忽然伸手把张月娘拉到自己身边,问萧天逸:“这十年来我只有她一个女人,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没能给我添个一男半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萧天逸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他的心竟隐隐有些发慌。
“但她十年前明明就怀过身孕!”
穆敬此言一出,张月娘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难道……萧天逸脸上不禁变了颜色,就连方玉儿也能感觉到他握紧她的手心里渗出些许汗迹。
“我告诉你吧!”穆敬望着萧天逸,眼中布满血丝。“当年只因我太宠月娘,你娘怕我不立你为王,竟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打胎药!”
纵然早已猜到三、五分,但当他听到父亲亲口说出这件事时,浑身还是不住地颤抖着。
“你胡说!我娘不是那种人——”他的娘亲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慈爱的母亲,绝不会做出那种事,不,不可能!
“这件事我虽然竭力隐瞒下来,但也不是没人知道,叫你去问马总管,你一定怀疑我跟他串通好了,你大可去问问你大哥,事情的详细经过他知道得虽不多,却也知道月娘当时是不是小产、是不是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