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堡少主的伤势一直未能痊愈,甚至引起并发症,高烧不退了好几天。这阵子临水堡的生意越趋低调,比起前阵子堡主刚过世时还要糟,这种情形引起外界一阵讨论及恐慌。
行商的怕他们钱庄倒了,做买卖的怕他们漕运停摆,北方的各大商家都担心无人运货、无处借钱周转。临水堡在北方本就是一踏步就会震动半个天下的地位,现在堡主及少堡主接连出现状况,人人都怕极了。
当然,也有希望从中得利的同行虎视眈眈;过去整个北方被垄断的情况或许会因此而有了转机,若能打破这个局面,除去了老虎,猴子自然就能称大王了。
为了解决这一堆衍生出来的问题,晏祷特地带了个人来见卧伤在床的晏霄。这人自称李老板,是个文质彬彬、出口成章的中年文士,身着深灰色长褂,风采翩翩。
“霄儿,你身子撑得住吗?”晏祷故作关心地开口询问,眼前的霍季云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还得靠身旁的齐洛飞喂药。
霍季云急咳了几声,无神的双眼好不容易聚焦在来人身上,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谢……谢谢叔叔关心,我……还好。”
“怎么会伤成这样呢?依你习艺十几载的武功,应当不致落得如此重伤才对。”锐利的眼光左右审视,似是想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我……太过大意了……咳咳咳……”他低下头咳嗽,恰巧避过正面迎视。
“唉,瞧你脸色差成这样。要不,让李老板帮你看看,他除了在南方生意做得大,也擅长歧黄之术。”晏祷递了个眼神给身旁的人,李老板立即趋上前去。
锵!齐洛飞突然拔剑出鞘,挡在霍季云身前,不让来人越雷池一步。
霍季云心中暗笑,又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洛飞,不得无礼。”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又无力为之,表情显得有些僵硬勉强。
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天知道他的僵硬勉强,全是因为齐洛飞在他脸上扑上太厚的白粉。这下他终于体会到,为什么百花楼里那些花娘全都笑得假假的。
明白只要再进一步,齐洛飞那把剑肯定会毫不迟疑地挥过来,于是李老板退了回去,换了个方式道;“在不见少堡主气色不佳,气血淤塞,双目无神,或许让在下看看少堡主喝的药,增加几味药材会比较好。”
说完,手就要伸向矮几上才喝一半的药。霍季云与齐洛飞暗地里对视一眼,突然前者大喊一声,抚住心口直喊疼,后者则忙着趋前探望,恰好挡住李老板的手。
“霄儿,没事吧?”晏祷见状皱眉,李老板被挡住,只好讪讪收手。
“没事……我……还好。”还好那酸儒没真的碰到那碗“药”,否则他霍大公子今天可就要穿帮了。
“你不是背疼?怎么捧着胸口?”晏祷眯起眼怀疑地道。
“大夫说……我的病……深入肺腑……所以……前后都会痛……””
时倒没想那么多,霍季云硬着头皮胡诌。
反倒是李老板舒了眉心,不着痕迹地朝晏祷点个头。“少堡主冷汗直冒,确是气血均虚之相。”
呼!床上及床边两人同时松口气,知道闯过了这关。刚才险些露陷,霍季云吓出的那身冷汗还真是恰到好处。
“既然如此,霄儿,你好好歇着,听为叔的说就行了。”晏祷指着李老板。“李老板是南方商会的龙头,他有意将几个南方的大商会整合成联会,由他作为代表。现在他希望与我们合作,以后联会的货运和款项都交给我们临水堡旗下负责,为叔认为这件事子堡里生意大有裨益,所以特地带他来见你。”
“咳……是吗?”霍季云垂下眼帘,状似深思。
“既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