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代堡主,霄儿你又病成这样,不如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等会儿我来拿合约让齐洛飞用印。”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晏祷和李老板交换了眼色。
“等、等一下……”霍季云艰难地睁开眼睛。“这事儿,可能要先问问舅舅……”
“为什么要问他?”笑容骤然消失。
不仅晏祷变了脸色,齐洛飞也眉头微拢,不懂霍季云在搞什么把戏。
“因为……叔叔你代理堡主,瑾弟……代行漕运,都很忙碌……我现在伤成这样,只好请舅舅帮忙……帮忙处理其它的生意……”
“你居然把钱庄生意交给他!”晏祷暴怒,上前伸手就抓,齐洛飞无法对他用剑,只得移动身形,接下这一抓。
“二爷,请自重。”他沉声警告他,放手时,却暗瞪了霍季云一眼。
“你们……唉。”恍然想起自己这样的行为易落人口实,晏祷马上泛起忧色,深深叹气。“霄儿,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陆可久为人野心勃勃……”
“叔叔放心……看在青烟的份上,我相信舅舅会好好打理生意……”
“原来是这妮子!”几乎是咬牙挤出这句话,晏祷脸色难看到极点,
向霍季云瞥去憾然一眼。“你真是色迷心窍了。不行,叔叔定要好好解决这事。”
语毕拂袖而去,随之前来的李老板也神情不豫地离开。
见来人走光了,床上的霍季云恢复从容,笑吟吟地拿起他的“药”,咕噜咕噜喝下,而后抚抚意犹未尽的肚皮。“这时候,如果有几块凉糕佐茶就更好了。”
“这和我们当初协议让你装病的用意不同。你真要把权放给舅爷?”
齐洛飞凝重地质问。
“唉,不给他点甜头,我的美人儿不知会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子。”他在床上躺得烦了,利落地一翻身,便站起来伸展四肢,东张西望。
“难道真是表小姐怂恿你这么做?”他越来越同意晏祷所说的,这痞子果真是色迷心窍。“你把权力放给舅爷,会害了整个临水堡你知不知道!当初少堡主并未授权你这么做。”
霍季云反睨着他。“他也没有告诉我,暗杀他老头的除天尊教之外还有内奸啊!说什么不出堡就不会死,差点害老子丢了命你又怎么说?”
齐洛飞被他问住了,有些悟羞成怒地低吼;“反正我不会让你乱来的!”
“试试看喽。反正现在的少主是我,令玺在我手上,我就是想乱来怎么办?”他不甚在乎地耸肩。“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这时候与其管我和青烟的事,不如好好看着那位李老板比较实在。”他更坏心眼地加了一句;“而且,你不认为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怀疑什么?怀疑你的病?”
“或许不止。”霍季云寓意深远地笑,一头钻进壁橱里东翻西找。
齐洛飞愤愤地盯着他泰然自若寻找吃食的模样,忽然觉得,霍季云已经渐渐脱离他的掌控,更或者,自己反而被他给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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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推门声,又轻轻地合上,一抹身影来到趴在床上休息的少堡主身边,静静地开始换药。
一只玉手才搭上他的背,床上的人做梦般发出呓语;“未来娘子……你来了,咳咳咳,这次我可没……可没把你错认成春儿……”
“你这么戏弄人,很好玩吗?”声音不仅失了平时的淡然,且更加冷峻。
“你怎么了?”他翻过身,果然还是那副令人气结的洒脱样,一点儿病态也没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剥了他的皮,把他吊在树上,用火烤个十天十夜做成人干,再剃光他的头发丢上街,让众人朝他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