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雪彤醒来时只觉得头痛得厉害,怎见被单下的自己身无寸缕,不由得心惊地将自己里得更紧。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不起是怎么回到这里的。看到昨晚所穿的衣物散了一地,更感心惊,昨晚显然有一场混乱……她紧接着昏痛的太阳穴,拚命回想昨晚的一切,她是跟段景晟一回来的,但她怎么会……
她好像作了一场混乱的梦,梦里似乎有范孟文最后的印象,但身体却像深深烙着被另一健壮身躯所围里的记忆,那混有古龙水淡香的体魄,有着熟悉的强横与霸气……
啊!段景晟!言雪彤的心骤然猛烈狂跳起来。
难道她昨晚真的跟段景晟……她看着散乱一地的衣物不安地想。
恍惚间,她似乎可以感觉到段景晟稳健的双臂,有力地将她圈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安全又……不可能!那是梦!段景晟在现实生活中,绝不会对她那么温柔,他恨不得永远将她啃在脚底,怎可能那样温柔待她!
不去想了,头好痛。她撑着疲累的身子洗澡更衣,讶异地发现整间屋子空荡荡地,邱姐并没有来。或许是对邱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养成了依赖,听着只有自己脚步的回响,言雪彤顿感一阵寂寞。
突然问,她感到无所适从,似乎连外出的精力也没有了。
这天晚上,段景晟并没有回来,言雪彤并不以为意。
其实看不到他的恶霸模样,她的日子反而会过得快活点!她告诉自己。
接下来连续几天,段景晟像是在地球上消失了似的,没有一丝讯息。
言雪彤感到这个楼中楼的住家似乎太大了,走到哪里就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但不知怎地,她完全没有踏出大门的意愿。
日子似乎越来越漫长,长得难以打发,长得难以忍受。坐在沙发上,让电视热闹地响着,耳朵却不时倾听门锁的动静和电话的铃声,竟不知不觉成了言雪彤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为什么段景晟突然不见了?她不时自问,惶惶的心却没有一点答案。
这天下午,电话意外地响了。
段景晟!言雪彤看着响彻整间屋子的电话,不觉屏住气息,心似乎也停止跳动了。
“喂?”她感到声音都在喉咙了。
“喂?雪彤。”话筒里传来的是邱小姐的声音。“我最近会忙一阵子,所以你得一个人,可以吗?”
“当……当然。”她强笑着回答,压抑着心中莫名的极度失望。
“那你可得把自己照顾好,我有空再去看你,再见。”
“那段景晟他……”她听出邱小姐要挂电话,不由得一急,但却说到一半,却问不下去,“没……没事,有空再见。”
她郁郁地挂上电话,忿忿地责怪自己不知在想什么,段景晟的死活与她何干?她干嘛那么多嘴提起他?
“我刚刚打电话给雪彤,她好像有点孤单。”挂上电话后,邱小姐照例到董事长室向段景晟报告。
段景晟淡淡地点了下头,没说话,低垂的眼光停留在桌上的公文上。
“她……”邱小姐顿了顿,谨慎地看着段景晟的反应,“问起你……”
但是段景晟神情仍没有变化,甚至还照常翻着那份公文。
“那没事了。”她再试探地说。
见段景晟面无表情地对她颔首,她立刻退了出去,段景晟的木然让她感到失望。在替段景晟工作的这些年来,这是头一次听到段景晟吩咐她去照顾他的情妇,也是头一回看到他把一个女子绑在身边置之不理,而另觅新欢。
她看得出来,段景晟对雪彤的态度不寻常,不寻常的无微不至,也不寻常的冷酷无情。直觉告诉她,他对雪彤情有独钟,但他地喜怒无常让她不敢下任何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