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治可是还有得治?」春樵子摇摇头,「我说马要钱哪,都什么年头了,花二十两银子请你跑这一趟也够本了,何苦还要惊吓人家小姑娘?」
「嘿嘿。」马大夫不住地笑。「春老,您在这庄头也算是有名有姓的,您这么说我可承受不起啊!要是嫌弃我马某人医术不精——」
「马大夫!求求你!求你想法子救救我大哥!」段柔不等他话说完,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无论要多少银两您尽管说,小女子一定想办法给您凑齐,只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
「马要钱,你看到没有?人家小姑娘是求你救命!为了凑钱,今儿个还险些让王胖子的人给污辱了!你到底还有没有半点良心啊?」春大婶儿说着说着火气可就上来了,她从怀里掏出段柔刚刚交给她当成谢礼的三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摆,怒道:「吶!这儿有三十两银子,是咱们全部的家当了!一句话,你治还是不治?」
「大婶儿——」
「妳别说话,看看这没良心的大夫还有什么话好说!这些银两是妳用命换来的,我春大婶儿可是一个子儿也不敢收。」
「好好好!你们别闹了,不用火大也犯下着再磕头。」马大夫转个身,大大方方收下那三十两银子,继而嘻嘻一笑,「治!我当然治!我是大夫嘛!起来吧起来吧!不过呢,话一样要说在前头,未来三天这位爷能不能活过来,我马某人可不敢打包票,你们给多少银子我尽多少人事,倘若这三十两救不了他的性命,天底下也再没人能救他了,明白吗?」
段柔低头无语。春大婶儿却回头低声问:「当家的,他这般说法到底是嫌银子少,还是说他医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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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光依旧昏暗,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他早已分不清了。他只隐约记得有两名恶贼——眼睛倏然睁开,焦急地环顾四周。段柔人呢?那两名恶贼真的逃了吗?
「大婶儿说萝卜要杀……呃……怎么个杀法啊?」屋子另外一头,段柔手里拎着个大白萝卜,另一只手拿着菜刀,正自言自语着。
她举棋不定,菜刀几次靠近萝卜又缩手,好像怕萝卜痛似的不忍心下手。
那模样真可爱!她蹙着眉慎重地打量着白萝卜,雪白皓齿咬着红艳樱唇,侧着头对着萝卜看了又看,始终下不了决定。
边承欢忍不住轻笑,这一笑让段柔吓了一大跳,萝卜、菜刀全落到地上。「边大哥!」她开心地冲到床畔,双眼灼灼。「你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他温柔地点点头。喉间已没那么灼热,声音虽然沙哑,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好多了。妳在做什么?」
「杀萝卜。」段柔蹙起眉做个鬼脸。「马大夫说要给你吃萝卜粥,说温凉的粥品可以去你体内的秽热。春大婶儿本来要帮我做的,但我想还是自个儿给你做……你敢不敢吃?」
「当然敢,妳做什么我都吃。」他举起依然虚弱的手轻抚她的发,心疼她受了那么多苦。「累着妳了。」
一听这话,泪珠又险些滚落,但她却笑开了脸,将眼泪吞回肚子里去。马大夫说了,边大哥心中郁结难消,她不能令他更担心。
「不累。我从未下厨,原来下厨这样好玩!大婶儿说萝卜要杀哪!我吃了那么些年的萝卜,从来不知道原来萝卜长这个样子,像个小娃娃,真是杀不下手,唉!。」她故意重重叹口气。「我要是杀了萝卜,那萝卜的娘会不会伤心难受啊?」
边承欢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想萝卜的娘应该已经在某人的肚子里,不至于伤心了。」
「原来是这样啊。」段柔也笑,看着边承欢终于稍微恢复血色的脸,她内心的喜悦层层迭迭无法诉说。
「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