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知道他们是血亲。
艾柏顿抬起视线,看清楚他弟弟时瞇起眼睛。「老天爷,你看起来像生了场大病,老弟。你有没有发烧?”他站起身,走到床前,用手掌按住麦格的额头。
麦格拍开他的手,被烟味熏得快窒息了。「我很好。只是长时间奔驰而一身肮脏、没刮胡子,又疲惫不堪。”
「骗人。”他哥哥俯视他,皱起眉头。「我看过比你更好看的尸体。”
麦格开始咳嗽。他张开嘴巴,准备告诉哥哥熄掉那个该死的玩意儿,反而吸进一大口烟。
他的肺突然痉挛起来,气喘严重地发作。他无法说话、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炽热包围着他,令他窒息,他抽搐地蜷起身躯。他的胸膛被用力压挤,他的肺痉挛地挣扎着。
他想要坐起身子,让肺比较容易扩张,但失败了。他的手指抓向床板,意识逐渐在消褪。在火环的外方,隐藏着呼吸的能力,但是他找不到。惊慌和恐惧升起,还有强烈的自嘲,在逃过无数重大战役后,他竟然就要死在家乡的旅店床上。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要死在从来与他不和的哥哥面前。
然后,强壮的双手抬起他无助的身躯,支撑他坐在床缘上。伴随着安抚的低语,一条湿毛巾一次又一次地擦过他的脸孔和喉咙。冰冷的水熄灭火焰,逐走窒人的烟雾。
恐慌消褪,令人窒息的压力也随之解开。空气缓缓渗入肺部。他用手掌按住膝盖,缓缓地呼气。吸气。呼气。再来,加深一些。黑暗开始褪去,他惊异地了解他又活过来了。
这是凯玲死后他的气喘首次发作。他苦笑一下,他的每一次剧烈发作都和女人有关,第一次是他母亲的去世,第二次则是凯玲的死,现在……
可玲。只是想到她,就使他的肺再次收缩,但是这一次他能够控制他的反应,不再引发另一次发作。
在恢复正常的呼吸时,他睁开眼睛。他的绝大多数愤怒都已经消失,只剩下软瘫的身躯,相反的,他的神智却相当清楚。
窗户敞开,新鲜空气吹进来,逐走烟味。他哥哥坐在他旁边的床缘上,脸孔苍白而僵硬。「喝下这个。”他命令,把一杯水塞进麦格手中。
麦格服从他的命令,口渴地饮下那杯水。冰凉的水洗去苦涩和粗糙。「谢谢你。为什么要费这个力气呢?”他沙哑地说道。「让我呛死就可以轻易地除去家中的败类。”
「如果你继续胡说八道,我就会把剩下的水都倒在你头上。”公爵站起身,堆高枕头,让麦格可以舒服地靠着。「你最后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麦格想一下。「昨天早上。”
公爵拉铃。几秒之内,巴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什么吩咐,爵爷?”
「送一盘食物上来,还要一壶咖啡和一瓶红酒。”转回身面对弟弟,艾柏顿说道。「我以为你会战胜气喘,就像我一样。”
「大部分的时候都会。这是十五年来第二次发作。”麦格皱起眉头。「你也有气喘?我不认为我知道。”
「我并不惊讶,你待在家中的时间少之又少。我的气喘不像你这么严重,不过也够惨了。”他哥哥转开视线,神情僵硬。「我很抱歉抽了雪茄。如果我早知道可能会害死你,绝对不会抽它。”
麦格挥挥手。他自己偶尔也会抽雪茄,因为那代表一种小小的胜利。「你不可能会知道。这次发作来得无影无踪。”
艾柏顿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是吗?我的气喘通常在非常沮丧时发作。在父亲惊人的临终演出之后,你绝对有沮丧和愤怒的权利。”
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略带惊讶地了解老公爵才去世两个星期。「我相当可以接受那件事。这是两码子事,和女人有关。”如此轻松的回答,不必解释他的心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