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已经持续好几天,可玲和一个女仆坐在餐厅里时,敲门声突然响起。莫查理的随从威利出现在她们面前。他的面孔憔悴,被炮灰沾得一片漆黑,除了右臂包扎着绷带之外,并没有其它伤痕。「有什么消息吗?」可玲立刻问道。
「我们赢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战争。妳丈夫没有受伤,但是莫上尉受伤了。我回来通知他的妻子。」
「她带着小孩去安特卫普了。他的伤势严重吗?」
「 一颗炮弹炸碎他的左臂。他被击落马背,差点死掉,幸好有妳丈夫,夫人。孟上尉掉转马头,救起他,带着他返回我们的阵线。」
感谢克林无畏的勇气。「我必须带查理回家。你有力气现在就带我去找他,或者,你需要先休息一阵子?」
威利露出惊慌的神情。「我有足够的力气,但是,我不能带妳去滑铁卢,夫人。村里的每一间房子都挤满垂死的男人,不适合女士前往。」
「我答应过安妮我会照顾查理,而且我一定会做到。」她平静地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可玲穿着长裤、带着医药箱,骑着「西撒」跟随威利离开,马夫伊特则驾着小车携带毛毯等用品殿后。
滑铁卢距离布鲁塞尔只有十多英里,平常是风光明媚的乡村景色,现在却变成最恐怖的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
他们在午夜之后抵达目的地。可玲跟随威利前往暂时充当医院的民房。查理清醒地躺在一个小房间里,显然置身痛楚中。看到她时,他沙哑地说道:「什么风把妳吹来这里,可玲?」
「我来充当安妮的替身。在战况似乎不利时,有朋友提议带她和小孩前往安特卫普,等危险结束后再回家。我答应她会好好照顾你。这表示我会给你一个吻,虽然比不上安妮的,还是请你将就一下吧。」她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我们来带你回家。」
他无力地微笑。 「我很想回家。我相信马上就轮到我被宰割了。等去掉我的手臂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
他闭上眼睛。她审视他憔悴的脸孔,满意地点个头。他的左臂一定得切除,只要没有感染细菌,很快就会痊愈。
她轻声告诉威利。 「既然我们得在这里等候一阵子,你何不乘机去躺一下?」
他揉揉睑孔。 「好主意。我注意到隔壁房间里有个空位。我会在那里休息,直到你们准备离开。」
几分钟之后,一个稚气的声音喃喃说道:「夫人,你可以......可以拿水给我喝吗,麻烦你?」」那个年轻的男孩躺在邻杨上,头上缠着绷带,左边的肩膀上也是。
「当然可以。」她走过去寻找水壶和杯子,然后四处倒水给病患暍。克林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抬起头,看到丈夫站在门口。他肮脏而疲惫,但完好无恙。 「我真是高兴看到你。」她站起身子,定向他。 「我来带查理返回布鲁塞尔。」
「太好了。我过来查看他的情况。」克林伸臂环住她。 「老天爷,多么惨烈的战斗啊!每一个人都累垮了。」他拉近她,把下巴靠在她的秀发上,然后放开她。
「你真的是刀枪下入,」可玲说道。 「威利告诉我是你救了查理。」
「这完全必须归功于杨麦格坚持我骑他的马。那个下午,我们深入敌区,撤退时经过泥泞之地,如果我骑的是『乌诺』或『杜欧』 ,法军一定会抓到我。」
他扮个苦脸,伸手扒过凌乱的头发。 「波森就遭遇到那种命运,他和我一样,不愿意拿最好的马匹去冒险,所以骑的是二等的马,被陷在泥淖之中,死于敌人之手。因为杨麦格的马匹神骏无比,我才能逃过一劫,又救回查理一命。」
「那么,我非常高兴麦格坚持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