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宋月洛发现床边一片空虚。
昨夜梦里,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他们在阳光下牵着手散步,蓝天为她们作见证。
梦中,他对她说了上万句「我爱妳」,她沉浸在幸福中,整个世界都为他们欢笑,她知道,她离不开他了。
早晨,当阳光亲吻她,唤醒她后,她感到室内一片冰冷,日出人呢?这么早他会去哪?
她走了出去,看到马铁山,一问之下,才知道昨晚蒋日出接到一通电话,说有朋友出事了,才急忙赶回台北。
朋友?
是什么样的朋友,会让他急成这样?
脑海中,隐隐浮出一个人影,她不愿证实是她。
她拿起手机,准备拨给蒋日出,却发现有一通简讯,是他留下来的--
梦娜出事了,我去看她,白天给妳电话。
她的第六感再次准了一回,想也知道,除了雷梦娜,没有人能拿出旧情椎他的心,她晓得他念旧、心软,对方失意了,他绝对无法袖手旁观。
既然他说会回她电话,她就不要打去了,免得时机不对,让他处理起事情,变得更为麻烦。
她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和两位长辈用早餐,她脸上带着笑,告诉两位老人家,说是日出的一位朋友和女朋友闹分手,他去当和事佬,排解纠纷。
两位老人家听了,这才放宽心。
她不颐让他们操心,这种事一旦跟他们说了,准是愁眉苦脸一整天,无端平添他们的烦恼。
九点正,手机没响。她陪着外婆到附近土地公庙上香,她问着土地公,能不能告诉她,现在日出在做什么,雷梦娜是不是躺在他怀里哭,不断说些后悔的话,打算让他回心转意。
十点正,手机没响。马外公教她和外婆练香功,马外公要她心静神聚,她闭上眼,不过却是心浮气躁,满脑子都在想着日出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十一点正,手机没响。马外公拿出珍藏的绝版海报与黑胶唱片献宝,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牛头不对马嘴地回话,两位老人家渐渐瞧出端倪,她的心已经不在了。
十二点正,手机没响。她食不下咽,看着满桌好菜她没胃口,开始心神不宁的不断问着自己。
他不是说白天要给她电话吗?现在白天都过了一半,打通电话给她有这么困难吗?
她还是不愿主动打给他,她觉得他要是有心,知道她焦急等待,早就打了,到底在忙些什么,忙到拨一通电话给她都没有时间?
秦婆婆看出她的焦虑,关心问道:「他到底帮朋友什么忙,妳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问看。」
她勾起一抹苦笑。「不用了,他应该在忙,别吵他了。」
「搞什么鬼啊,从昨晚就出去处理朋友的事,到现在都中午了,还处理不完,不行,我打个电话问问他。」马铁山起身,打算去打电话。
她当下拦截,说道:「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我去找他。」她再也无法等下去。起身,叮咛外婆先留下来,她去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月洛,妳没事吧?」秦婆婆面露愁容。
「没事的,外婆,别担心。」她怕两老看穿她的心事,抛下一句便匆促离去。
两老错愕,望着她急促的身影,心跟着蒙上一层灰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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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诗家中,客厅晦暗,酒气浓烈。
散落一地的烈酒瓶,凌乱的书报杂志,还有蒋日出手臂上的一道深深抓痕。
一整夜下来,雷梦娜像只发疯的母狗,又哭又叫,蜡黄的脸憔悴,碎裂的心疲惫,不堪的身躯让她又吐又晕,离死彷佛不远了。
蒋日出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