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有请假的资格。”她喃喃低语。
“实习医生不是人?”纪骧拔开她的发夹,用五指替她梳头发,她真的忙疯了,头发乱成一团。
“不是,我们是机器狗。”她自嘲。
纪骧大笑,即便她累得像条狗,仍有本事逗他开心。
“你来医院做什么?探病?”曲央不信他来找自己,就因为她三天没回家。
“我怕你肚子饿,带便当来请你吃饭。”他抬抬左手,是他绕远路买来的义大利菜。
“医院有餐厅。”
她吃不下东西。在看过一大堆支离破碎的尸体后,医护人员的胃口早被破坏殆尽。
“我一个人吃饭很无聊。”
“子翔呢?”
她在他脸上寻找停驻多年的寂寞,幸好,寂寞没出现,那是她花好多时间才为他驱逐的恶性疾病。
“他很忙。”
纪骧低头,额头靠上她的,他不介意在人来人往的走道间对她亲密。
“忙什么?”她的手环上他的腰,偶尔,她会有点小误会,误会他们不只是明友。
“忙着到各大医院挂号——性病门诊。”
“有你这种朋友,子翔不需要敌人。说吧,你找我一定有事。”曲央笃定说。
一定要有事吗?不能只是吃太饱,想念她吗?什么世界,做事都要说原因?
“你再不说,我就睡着了。”吐气,他的怀抱舒服得不得了,不管是直立式还是横躺式,都让她想沉睡不愿醒。
“记不记得,我欠你一趟法国行?”用那个值回票价的吻换来的。
“抱歉,我要到过年才有假。”
“我想到你家过年、吃年夜饭。”他喜欢她家的年味。
“你爱上我妈妈的手艺?”
“我爱上你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红包。”
“大年初二再出国好了,不过,那时候团费很贵。”
“就大年初二,你给我资料,其他的事我去办。”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谢啦!”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拉回正题,他亲亲她的发,不知为何,他执迷她的味道,没有她的床上,他难入眠,他试着偷用她的沐浴乳和洗发精,但对他的睡眠毫无帮助。
曲央看看手表。“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先说好消息。”纪骧皱眉,他猜她的好消息一定不怎样,而坏消息肯定让人很讨厌。
“再过五个小时我就下班,而且我有整整两天的时间不必到医院。”
这个好消息还算及格。
“坏消息?”
“我有十五床病人要照顾,下午还要跟一床刀,不能继续享受你的直立床。”理智把她从他身上拔出来。
烂消息!她明明一脸要昏倒的表情,她的身体恐怕比病患还虚,十五床病人、一床刀,他不介意接手帮忙。
“你行吗?”他忧心忡忡。
“我保证不把手术刀放到病人肚子里。”她举三指发誓。“你先回去,把冰箱装满,要是我还有力气,回家后,我为你做满汉全席。”
“用什么做?手术刀还是碘酒?不必,你累坏了,我等你一起回家。”
“那你出去逛逛,六点再来接我。”曲央挥手拜拜,往护理站跑去。
望住她的背影,她是个忙碌女生,难怪没时间风花雪月。
纪骧往外走,两步,回头,走到护理站边,见她跑来跑去,一下子推护理车、一下子填病历,有时她什么都没做,单单站着让医师和老护士骂。
他理解何谓机器狗了,那是刻苦耐劳、忠心不回嘴的代表。
好几次,纪骧在曲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