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哭倒在床边的白如晴再也分不清溢出口中的究竟是谁的叹息?是白老师父的?是她的?抑或是公孙子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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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其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白如晴根本不期望今晚自己还能睡得着。
她的回忆里很清楚的记得,自从她小时候被公孙老爷救回金纺世家后,她的爹便开始马不停蹄的从事着报恩的伟大活动。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严格的限制在不许惹麻烦、一定要乖乖听公孙家的范围之内。所以她一直活得很无奈无奈到连自己的心都得不到自由。
对着床顶苦笑了一阵,白如晴很清楚在她爹严肃的坚持之下,她还是得继续这充满无奈的生活。
甚至注定有另一个人陪着她一起无奈。
「唉!」
已经分不清楚是叹气还是呼吸,抑或是她的叹气就是呼吸?白如晴吸吸鼻子,决定找另一件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反正这个僵局也注定是打不开了。
心里还是挂念着下半年度该推出的绸料新款,无眠的白如晴选择披上外衣,走向染布房。
她蹒跚的脚步慢慢的就着阴暗的月色踱着,白如晴满心以为这会是一个独自工作的夜晚。
但是出现在染布房前的那个熟悉人影,却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公孙子阳高大的身影面向着她缓步走来的方向,好整以暇的态度彷若知悉她在烦恼的时候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一定会上这里。所以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她许久。
他的脸上优雅的噙着笑,丝毫不复见下午时的冷淡与漠然,好像困扰着白如晴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弥漫在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逼得白如晴快要喘不过气来。而公孙子阳依旧带着微笑不愿开口,似乎就在等着猎物进洞。
再也受不了这样窒人的氛围,白如晴只能鼓起勇气,清了清喉咙准备开口。
「嗯哼……子阳……呃……少东,你……」
「对啊,我也睡不着。」
因为他迫不及待的要找这个心口不一的小骗子,来证明心里面的假设——关于她仓皇拒绝他的真相。
面对小女人的故作镇定,公孙子阳继续微笑着,他似乎没有将白如晴尴尬的神色放在心上,从容的应对。
「那你来这儿是要……」
面对公孙子阳的一派轻松潇洒,白如晴反而紧张得连话都说得不成句子。
「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把染料备齐了,不是应该要好好的把你心目中的最佳样品给设计出来吗?」他流利的说着,好像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都是白如晴自己的幻觉。
「呃……是啊。」白如晴忐忑不安的回答。
她已经被公孙子阳吓得胃都痛了,实在搞不清楚他葫芦里面卖的是哪一副膏药?
「好,那一起进去吧!」
公孙子阳依旧微笑的望向白如晴略显苍白的小睑,坦然的打开染布房的门,让白如晴跟着他一起走进去。
就在白如晴还在发愣的当儿,公孙子阳已经俐落的捻亮油灯,将她所需要的染料都准备妥当的摆在染锅旁。
白如晴狐疑的看着他的阵仗。
「呃?现在就开始吗?」
她真的快要搞不懂现在的状况,突然发现以前戴上面具的她似乎比较懂得如何跟公孙子阳相处。
「多谢少东。」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白如晴用着没有丝毫温度的口气向他道谢。
「呵呵。」早就熟知白如晴性子的男人对于她的冰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尤其在经过今日的相处之后,公孙子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