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竟只能成为回忆,永远难再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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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湛蓝海水就像一面水蓝新镜,透澈地让人想不顾一切投入它的怀抱。
微风徐徐,巨大的「啸夜鬼船」在余波荡漾中摆荡,享受温和日阳的洗礼。
不顾耳畔吵杂的叫嚣,男子沉定如山地低头开药方。
「喂!老巫,你说咱儿不会拉死吧!」抱着肚子,向来体力过人、像熊一样的大男人竟也染上风寒,伤了肠胃连拉了好几天。
「你个头那么大,就算拉一个月也死不了!」勾起温朗的笑容,巫循不知好歹地揶揄他。
半年前,他离开「努拉苗寨」后,便直接回江南老家覆命,紧接着便在泉州上了一艘准备到南洋的商船。
未料及,商船方出海十日,便遇到海上贼寇。
船上的货物被洗劫而空,而他则在慌忙中不小心跌下海。
所幸上天待他不薄,他抓了只被丢弃在海上的空箱,在海上飘流了两天,便被另一帮海盗给救起。
不!若真要严格说起来,他是被眼前这病佩佩的大个子,用鱼钩给钩上船的。
当他被救上船那一刻,眼底映人大熊凶神恶煞的脸,他以为自己落入另一帮海盗手里……
留下后他才知道,原来名闻遐迩的「啸夜鬼船」,只是挂着海盗旗的商船。
而同一时间,除了他之外,留在船上的还有一个厨师——廷少咏。
「你、你、你——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大熊吼着,不以为然地开口问道。
巫循没好气地瞅着大熊,霍地发现,大熊坦率、豪迈与面恶心善的个性,实在很可爱。
收回落在大熊身上的心思,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与表情是那么怡然自得。「是、是、是,小的现下不就正在帮您开药方,等会儿就帮您煎好药,好让您服用了。」
「你这什么烂大夫,究竟要咱儿吃几回药才会好?」拽起他的领子,大熊忿然地扯喉吼着。
巫循蹙了蹙眉,双手一摊,表情极为无奈。「你不好我又有啥法子?船上药草的存量不足,你将就点。」
「将就什么!你教咱儿塞住『那儿』吗?」大熊满心不甘地开口问道,却霍地发现巫循将握在手中的笔折断。
拧起浓眉,大熊又道:「怎么!咱儿肚子疼让你不爽快是吗?」他拳头发痒地在巫循面前晃着。
「我……肚子痛。」巫循被晒得更加健康的麦褐色俊颜陡地惨白。
这不是第一回发作,但却是在「啸夜鬼船」上的头一回。
大熊转了转豆大的眼,一脸不解地间。「啥?」
「唔……」冷汗由俊额沁出,巫循发狂似地扫掉桌上的东西,直接厥倒在船板上痛苦地呻吟。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大熊豆大的眼闪闪发亮,巨大的身子直接蹲下,直瞅着巫循咕哝。「老巫了不得,咱儿似乎、好像……肚子不痛了!」
此时巫循哪管大熊肚子还痛不痛。
他所能感觉的是,雪蝶儿思念的情绪,飘洋过海,引发他体内的蛊毒作祟,教他只能被动、无能为力地任体内的蛊毒摆布。
日正当中,他的身体在绞痛中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灼热,麦芽色的俊脸由灰白涨成猪肝红,额际开始沁出汗珠。
见着巫循的模样,大熊豆大的小眼开始蕴着闪亮亮的感激泪光,张臂就要抱住巫循。「老巫!咱儿爱你!你是全天底下医术最高明,胸襟最广阔的大夫!」
大熊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单纯地以为,巫循是施了什么诡异的医术,把自己的腹痛过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