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投射出的哀怨眸光,巫循耐着性子,心疼地开口。
一瞧见他脸上关心的表情,雪蝶儿心里的委屈瞬间重回心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不用你管我。」
「你不喝药没关系,至少让我把把脉,瞧瞧你是受了风寒,还是……心里受了伤。」巫循眼底映入姑娘失去笑容的沉然脸庞,心一凛,沉哑地道。
「你这么么讨厌我,又何必在乎我是不是病了?」水眸轻敛,她心窝微揪,苍白的小脸有着赌气的倔强。
「先看过脉象再说。」他浑身一震,早知道她生气的症结所在。
巫循不由分说地抓过她的皓腕,先为她把个脉。
「放开!」她挣扎着,谁知道巫循不为所动,扣住她的指轻柔却坚定,教她怎么都摆脱不了。
细察她的脉象,巫循的峻唇抿了一直线命令着。「乖,不用很久时间。」
「我不听你的!」以恼怒、幽怨的眼神瞅着他,她清哑的嗓有着指控。
半晌,巫循轻柔放下她的皓腕,浓眉陡地蹙起,语气有些恼。「为了气我,你病了两天也不说?」
她双眼眨了眨,两行清泪不自觉顺着芙颊滑下。
「傻瓜,别哭。」他扬手想揩去她的泪,雪蝶儿却霍地别开脸,一丁点机会都不给他。
情绪一牵动,喉间灼热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咳了起来。
巫循取来汤碗,汤匙直接抵在姑娘的软唇上,哄着。「来!趁热把药喝完,病好了,我才能同你玩。」
「不喝!」她侧过脸,任由泪延着芙颊不断顺势滑下,赌气的意味甚浓。
看着她流泪的模样,巫循只觉吐息全滞在胸腔间,教他闷得泛疼。
巫循放下汤匙,暗暗在心里苦苦一笑。「为了你,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解风寒的草药,之后,为了替你煎这帖药,还烫伤了手。」
他有意无意让她瞧见他起了水泡的手,语气有些无奈。
眼底映入他长指间的水泡,雪蝶儿抿了抿软唇,为他的举动有些气恼,也有些心疼。
重新舀起一勺药,巫循小心翼翼地哄着。「你不喝就是不原谅我。」
雪蝶儿看着他为她低声下气的姿态,胸口莫名一热,她眨眨眼,神色犹豫了半晌。
他……还是她的阿循哥吗?
「蝶儿……」
「阿循哥,你真的讨厌蝶儿吗?」她可怜兮兮地瘪嘴问。
巫循叹了口气,知道今天不说明白,姑娘是不会原谅他的。「蝶儿,你难道听不出那天我只是逞一时之气吗?」
她在心底低叹,灵澈的眸隐不住期待地等着他开口。
「我知道你生气,但至少给我辩白的机会,这样一句定生死,我很无辜,你知道吗?」
她颤着唇,哑声轻问。「阿循哥……真的……不讨厌我……」
巫循唇角微勾,说得坦然。「我得承认,因为二哥的死,我讨厌蛊,也不能认同部分苗女用蛊控制人的行为,但绝对不是针对你,知道吗?」
「真的?」氲着泪的眸盈盈瞅着巫循,嗓音一咽,她闷闷地咕哝。「我以为阿循哥真的讨厌我……」
巫循捺下心绪,朝她闷哼了两声。「你也说了,是『以为』。」
「谁让你那么生气、那么凶!」雪蝶儿自知理亏,却扬起艳眸不甘示弱地迎向他。
水眸光灿灿,与方才病恹恹的模样大不相同,巫循看着她生气的回应,终是宽心地握住她的手道:「好,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听他说得诚恳,雪蝶儿胸口一热,怎么也无法对他无动于衷。
「那日我太鲁莽,但那男子的行径实在太可疑、言词也太激烈,实在让人无法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