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的太阳明媚无双,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阴雨连绵不再,人人笑逐颜开;你可知道,今天的日子妙哉妙哉……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二十世纪电光乐队的经典金曲Mr.Blue Sky,该歌首发于1977年,几十年来不停翻唱改编,如今听的也不知道是第几版。
Jim Kirk将手肘撑在车窗上,金发在微风中飘动,后视镜中的树木们倒退得慢吞吞,跟曲调倒是很搭.
Jim不想回家,不想面对想看两生厌的继父,不想面对画家族树一类的傻逼作业,更不想面对再无母亲身影的厨房。男孩不怪母亲,从他诞生同时失去父亲的那天开始,母亲变得极度的坚强,极度的忧愁,她似乎无法抑制地将Jim当成某种遗物供起来,总想着以己全力给于Jim最好的。她为了Jim再婚,为了Jim换工作搬家,但随着儿子的成长,随着儿子的眉眼越来越像亡夫,时间终于将她掏空了。无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做出怎样的努力,家庭跟亲子关系只是越变越遭。
母亲终是借着调换工作离开了这个从未完整过的家,去远方喘口气,Jim知道继父是爱着母亲的,爱到肯接纳自己,肯原地等候母亲归来,但他在面对越发叛逆的继子时再无法心平气和。三个人被家庭关系绑缚着,每个人都试图从中汲取支持,最终这个临时拼凑的家也被掏空了。
美妙的日子于Jim,似乎从未存在。
Jim偏头去看握着方向盘的男人,斑驳的树影打在对方英俊的脸庞上,男人嘴角轻勾,似乎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Jim对着后视镜中躺倒在跑车后排的摩托车撇了撇嘴,“如果我没记错,那据说是我父亲留下的?”
Jack Longman又随着音乐轻哼了几句,在Jim的思绪转向别的事物的时候突然开口:“很赞的摩托,很棒的品味。”
“你之前去哪了?”Jim Kirk还是问了出来,他本想装作毫不在意的,但当Jack肯跟他对话时,Jim觉得自己不该再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Jack可以不回答,他却是一定要问,他在意这个人,再细致点说,他喜欢这个人,一次次出现帮他脱离危险的Jack就像个谜,象征着不平凡与惊奇的冒险,仅仅是他的出现就已经能帮Jim脱离恼人的日常。
“工作。”Jack将注意力分给Jim了一小会儿,两双湛蓝的眼眸相对。
“帮我也是你的工作吗?”Jim皱了下眉头,他后悔问这个了。
Jack顿了顿,将要脱口而出的‘是’咽了回去,他耐心地解释了一下,”我可以不接的。“
Jim张了张嘴,猛地扭过头再不看驾驶座上的男人,金发缝隙里的耳尖红红的,他在挣扎要不要跟Jack说声谢谢,但车子突然的急刹差点让他咬了舌头。
”什么鬼?!“男孩儿惊叫了一声,一棵倒塌的巨树挡在他们回程的路上,Jim发誓来时绝对没这玩意儿。他看向Jack,后者的脸色又吓了男孩儿一跳。
Jim担忧地晃了晃愣住的Jack的手臂,“你没事吧?”
Jack没办法回答自己没事,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袭击了他饱经摧残的头部,有什么图案在他视野的边缘闪烁着,但就是不肯稳定下来变得清晰。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Jack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身边焦急得直打转的孩子又是谁。
“我没事,别担心。”Jack抬起手揉了揉Jim的头,男孩儿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体贴地什么都没再问。
Jack深呼吸,缓了缓心神将摩托搬下车。
天色渐晚,林间雾气重了起来。Jack为了孩子着想觉得还是不要夜宿野外的好,他看眼腕带里的内置地图,决定先顺着小路载着J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