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姐,时候不早了,老朽就先告辞了。”
门框子被打开,掀起一阵风雪,又被静静的合上。
那名时常伴随她左右的丫鬟,此时见她愣愣出神,便有些心急的道:“小姐,这样可不得了,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可不得把我抽筋扒皮的,你可是青白之身,这样随意带着一个男子过夜,可是有失名声的。”
丫鬟青浔不曾见过他,就是方才夜黑风高,雪花漫天,再加上他被小姐用袍子裹了好几层,更是不得见他的面容,又哪儿可知这闺房里头,躺的是权势滔天的当朝国师?
“小姐,你把人送走吧,你不是听见大夫说什么了吗?他本身就不曾存有生念,我们这样可算是多管闲事了,指不定还不被人领情呢。”青浔扯着两片细嘴皮,舌根就没停过,“小姐……我真不想挨板子啊……”
谁知武照微一扭头,就拽住她的手臂直往门外走,“你出去吧,今日这事儿,若是被我爹娘知晓,当是与你无关的。”
“哎!小姐……小姐!”青浔还未反应过来,门板就霍然照着她的脸面拍了个实打实。
青浔碰了一鼻子灰,又怕惊着别人,故此拍门忍让,只是她的脸上犹带担心,不由得急道:“小姐……你倒是开门哪,小姐……”
可是里屋却没有人在回应她了。
丫鬟青浔连连跳脚,可也无能为力,外头冷得紧,她搓了搓手臂干脆跑回房去了。
一室清净,武照轻轻的走到床头,见他的手腕微垂,腕骨苍白细长,越发显得皮肤下的青筋几欲就要透体而出,倒是上头扎着一圈白丝带,隐隐有血迹泛出。
“难道,连名震天下的少年国师,也会寻短见吗?”武照轻轻的将他冰冷的手放进褥子里,而后就攀着床沿直瞅着他看。
他长得真是极美的,武照想。
她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冷艳的男人,与女相不挂钩的冷艳,是极其出尘的,特别是他额间一颗青玉钿,衬着他微扬的眼尾,只要睁开那双眼睛,那便教人移不开视线去。
她打来热水,又换了新的炭火,见他仍然浑身发寒,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她急的团团转,想来想去想的自己倒是心头火热,忽的想到什么,她和衣便钻进了了被褥里,几经纠结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抱得紧紧的。
武照嗅了嗅鼻子,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冷香,倒教她一阵舒心,没一会儿便睡熟了过去。
清晨时分,青浔打着哈欠便来她房间,这一推开,见到眼前的一幕,简直要惊叫起来,登时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这空挡,正逢老爷来这处院子,一见到青浔手忙脚乱,当即问道:“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做事就这般不利索,难不成有老虎追着你不成?”
青浔本就胆小,此时见到老爷浓眉一竖,登时没骨气的跌倒在地,磕头道:“老爷……没有,没有老虎。”
“小姐呢,得去上早课了,还不让她起床?”武老爷子说到这儿,胡子就呼呼的抖,“整天就知道疯玩,老师都被她遣走了多少个了,就是管不住这疯丫头!”
“老……老爷……小姐,小姐还在睡……”
武老爷子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见这丫鬟吞吞吐吐,当即便知事情不对,怒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如实招来!”
青浔伏在地上,早已吓得牙齿直打颤,这会儿早已经咬不住了,当即便说漏了嘴,“是……是昨儿个下午去街市上,小姐玩的晚,路上遇着一个因重病昏倒的男子……这才……这才带回了府……”
武老爷子顿时怒发冲冠,道:“什么!荒唐至极!”
“不只是……这样,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给我一并说来,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青浔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