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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梦了。

    邢沉晔带着华阳和袁胖子往前跟去,谁知他们虽然在走,却怎么也跟不上袁天罡的步伐,无论是快走还是奔跑,他们好像仍然在原地踏步。

    忽的,视线一转,周遭场景早已变化。

    那是一处绿野仙踪之秘地,古地静谧无声,仔细倾听,还可听闻冷泉叮咚轻拂声。

    视野开阔之处,便是竹林松松,青石几团,山间丝雾似绸带般随风飘动,偶尔被风拂的散了开去,更显水雾朦胧,映着草地上的青绿绒毯,像是毗邻画中景。

    山腰上一间青竹小屋内,传来袁天罡絮絮叨叨的声音:“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这么冷的天可别给动着了。”

    袁天罡说着从竹屋中走出,来到院子里,哪知一出屋子,他就被寒气冻了个哆嗦,身上的暖袍子使劲儿的往身上堆了堆,一说话,满嘴就开始跑白气儿。

    袁天罡一看到门外那原本被布匹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树,谁知这幼树压根不领情,粗布丢了一地,这教他怎么不来气,他好心好意怕这秧苗冻着,哪儿料到居然半点面皮都不给。

    “小东西,真难伺候。”袁天罡又从屋内找了块上好的布料给它裹上,幼苗这才满意,不再抵抗了。

    时至深冬腊月,原先的幼苗已然长成一人高的菩提玉树,只可惜,这幼树的秉性顽皮的紧,有时候尽喜欢捣腾。间或袁天罡在树下遮风避雨,幼苗便会抖一抖枝叶,便会落下豆粒大小的水滴子,登时就把袁天罡淋成了落汤鸡。

    此间种种顽皮的小伎俩,实则难以计数,倒教袁天罡又做爹又做娘的,整天乐开怀,就这般欢喜有余,即便身有疲惫,总归是不舍得抽开身去的。

    偶遇冰冻霜结,他多少有些忧心,一瞅这玉树果然又调皮的将那布料抖落一地,登时气的胡子乱翘,怕这秧苗被这冬雪给冻坏喽,愣是给树根上多绕了几圈布头,还随手打了个花里胡哨的结头。

    “天气那么冷,你要是冻坏了怎么办?真是糊涂,怎么就跟长不大的小孩儿似的,这会儿可乖点,这可是我身上最名贵的布料了,知道你难伺候,你个小没良心的。”

    袁天罡骂骂咧咧的,微一抬头,就见树枝中央,好似结了颗滴溜溜的果实,这枚果实呈现青玉光泽,剔透深绿,宛若天成,实在多瞧上一眼便知是绝世之宝。

    袁天罡大出所望,登时喜上眉梢,恨不能仰天长啸。

    虽不知这果实是为何物,但既然是圣物所结,必然是浑然天成,周身皆是瑰宝。

    那些时日,袁天罡每日坐于树下,见那落雪纷纷,便教这幼树为人之道,时常念叨《楚辞》、《周易》、《中庸》等,他有预感,这幼树必然是听得进去的,端的是聪明伶俐,若是好好教导,他日必出不世之材。

    日子若是这般有条不紊的过下去,倒也好过清净隐士,那玉枝上的果实自会瓜熟蒂落,至于其中会是何物,也必然有个知晓者,可惜好景不长。

    那年深冬时分,雪籽儿不曾间断,每每时至申时之际,天幕便已暗沉,添了一整个严冬的昼短夜长。

    也就是那个雪夜,竹屋里烤着炭火,袁天罡正在拾掇从炭盆里飞扑出来的污垢,谁知就听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他一听,二话不说就赶了出去,这一出门,就见他的妻子正拿着一柄斧头狠命的往幼树上砍去。

    这怎能不叫他气的胡须颤颤:“你个疯婆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怎么不瞧瞧你做什么,好端端的有官不当,你居然跑来种树来了?你的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今日我若不除去这个恶苗,才枉为我为妇之道!”

    “荒唐!”袁天罡拔腿就赶上前去,几个起落就拽住了那柄斧头,“妇人之仁!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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