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好容易给邢沉晔包扎好了伤口,忽的想到什么,面向徐来,问:“你那两个队员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徐来也不免觉得糟心。
他带了八个人进山,第一回有两人莫名其妙的掉进了废井里,这一回倒好,又损失了两个人,现在加上他自己,警局的这队人马一下子折半了,只剩下四个人了。
“下午我们先上来,穆三说要去寻找一些野味,壮壮胆,就同刘继涛一块儿去了,回来就不知道从哪儿捞了条蛇,我看那蛇没怎么动,一看就是不大新鲜,平常也不爱吃这些玩意儿,倒也就没吃。”回想刚才,他就觉得心神未定,双手叉腰忍不住叹气。
“那黄德他们三儿怎么也没吃。”小郭砸吧砸吧嘴,好在他没凑脸上去,不然此刻不也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样子?
“黄德在减肥,他前女友把他甩了,就是因为他太胖。”徐来扫了一眼边上,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惊魂未定的那三个警员仍然在那儿心神不属。“至于另外两个,都是公子哥儿,进警局也是镀个金混个日子,平常吃惯了新鲜玩意儿,哪儿看得上这等半死不活的野味。”
“半死不活?”邢沉晔抓到了关键词。
徐来叹气,在篝火边蹲下,伸出手去烘烤,十个手指头跟转盘似的在火堆上转着,“是啊,那时候我就觉着不对劲,你说吧,野味之所以是野味,那就是野生动物啊,野生的蛇有那么好抓?肯定是刚巧见这蛇不怎么动弹了,又贪嘴就带回来了呗。”
邢沉晔沉默三秒,道:“那就可以理解了。”
程杰也觉得思绪顿时明朗。
只有小郭在那儿干瞪眼。
“你们快说呀,快说呀,到底咋回事儿,可把我给憋死了。”
华阳笑看他一眼,解释道:“虫卵,可以说,这条蛇在被抓来的时候,恐怕体内就已经有血虫的虫卵寄居了,也有可能是这条蛇误食了小鱼或者虾米,总而言之,血虫虫卵可寄居的地方太多了,只要有血肉就可以。”
邢沉晔赞赏的看了眼华阳,道:“不错,血虫虫卵基数庞大,而且蛇肉基本被那二人吃掉,自然有了新的寄主,即便是通过烤火,那么大基数的血吸虫,又怎么可能全部杀灭干净?当有了新的充沛的血肉之后,血吸虫生长迅速也不难理解。”
小郭一口听他们一个血吸虫,再回想之前那二人生前的那副惨样,尾椎骨上跟插了块冰块似的,只觉浑身哆嗦。
小郭抖了抖身子,搓着手跑到篝火边取暖,絮絮念道:“哦弥陀佛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地方真邪门,我还是吃我的小熊饼干吧。”
程杰白他一眼,伸腿就要去踹他:“德行!”
小郭一躲,嘚瑟道:“诶嘿,踹不到哈哈哈。”
徐来取了一会儿暖,就回自个儿帐篷里休息了,毕竟折腾了大半宿,也没多少时间可睡了。
黄德还有另外两名警员也心有余悸的回去休息了,按照他们现在的精神,怕是不好好整顿下,是没法出行的。
天光已出现了蒙蒙的清辉,但是天际一半还是黑魆魆的,像是墨汁游离在清水之外,界限分明却又不曾逾越。
外头多少有些冷,篝火堆上的火焰也被冷风吹得来回倒,跟个墙头草似的。
小郭一边烤火一边打瞌睡,实在撑不住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邢队,我再去睡会儿。”说着就溜了。
华阳扭头瞅了瞅邢沉晔,见他眉心微蹙,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他身上的那件大衣外套此刻披在了她的身上。
程杰刚想说什么,就听华阳披着那件宽大的黑色呢大衣往邢沉晔那里凑。
“你冷不冷?要不,你把大衣穿上。”
邢沉晔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