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铃儿并不知道房内情形,不断地来敲门:“二爷,就算生气,饭还是要吃的,蕊儿都劝不动你,看来你是真打定主意不吃了!”
贾政打起精神喊道:“给我热着吧,我要吃的!”
蕊儿穿好衣服,匆匆梳头,对贾政说:“那里有血迹怎么办?”
贾政说:“没事,今天糊弄过去,明天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贾政临到起床,大呼小叫起来:“我的手!我的手!”
铃儿和沉香跑进来:“怎么了?”
贾政举着手:“流血了!我说剪一下这个络子,穗子不齐,没想到把手剪到了!”
铃儿一边忙着给贾政包扎,一面说:“哎呀,床上也有!我们悄悄洗了,别让太太看见了生气。”
贾政为自己的好主意窃喜,梳洗之后,去辞别母亲上学去。
待到下午下学回来,贾政还要教蕊儿写字,蕊儿却不感兴趣了:“读书认字太难了,我天生就不适合。”
贾政说:“那我练字,你来磨墨,我爹说写满一百张送去荣庆堂,我可能要写一辈子了!”
蕊儿推辞道:“端茶倒水我还可以做,研磨就算了,让铃儿来吧。”
贾政执意要蕊儿学着:“不会可以学啊,铃儿以前不也不会。”
蕊儿只好按捺住想要出去溜达的心,静下来磨墨,眼睛却滴溜溜往窗外看,一个不留神,砚台打翻了,吓得贾政伸手去接,砚台接住了,身上却一身黑。
贾政一边换衣服一边责备道:“这是我祖父当年领的赏赐,你知道这是什么砚?这是歙砚,我们荣国府就只有我父亲一方,我一方,你要是打碎了,把你卖了也抵不上!”
听他这样一说,蕊儿也吓坏了:“我就说嘛,这种斯文的事我做不好,我宁愿去挑水烧柴。”
贾政笑道:“算了,我把这个砚收起来,换个普通的,你摔了也不要紧。”
说着,就真的把砚台换了,仍旧要蕊儿磨墨。
蕊儿不从,溜出去在院子里看猫打架,拿竹竿帮着雪球一样的波斯猫。
枕墨笑道:“这只猫也是洋人那里买的,你可别又笨手笨脚把它给弄伤了,也是比你值钱的。”
蕊儿不爱听这话,抱起波斯猫玩着,走到房里,喊着贾政:“二爷,你看这只猫多好看啊,雪白雪白的,胖乎乎的!”
贾政回过头来,伸手想去接过猫,谁知波斯猫纵身一跃,跳到桌子上,把贾政刚写好的几张字瞬间抓坏了,还在贾政的书本上留下爪印。
一向好脾气的周铃儿也急了:“哥儿今天才开始用功,好不容易熬了一晚上写了这么几张,又被你搞坏了!”
棋儿扶着门框向沉香勾手指,沉香会意,两人到院子里说悄悄话。
棋儿说:“不是我们容不下人,实在是她这个人太荒唐!我们去回了史夫人,让她管管,或者把她叫回去,不然我们没有好日子过了!”
沉香点点头:“我早就这么想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到荣庆堂找史夫人,史夫人笑道:“怎么了,政儿打发你们来问好了?”
棋儿说:“夫人,我们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来叨扰您!把那个蕊儿叫回来吧,她不适合荣禧堂!”
史夫人问:“她闯什么祸了?”
沉香说:“且不说她偷懒好吃,性格强势,第一天去就打我,就说她服侍二爷吧,就很不像话。她是个奴才,她还天天支使二爷服侍她呢!叫她磨墨,她差点把歙砚摔了。二爷如今打定主意好好学习,她却抱着猫进去捣乱,把二爷写了一整晚的字都搞坏了!”
棋儿说:“更过分的事多着呢!她人前人后的就把二爷叫名字,把橘子水挤到二爷的眼睛里,成天引着二爷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