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天空又下起鹅毛大雪。
而此时的厨房里稍有空闲,秋桂嫦原不是什么严苛之人,便让那些手中没有急活儿的人都去午休片刻,唯独留下送晴和疏雨在厨房看着。
本来也没有谭思墨什么事儿,但是她听暖琴临走前与秋桂嫦说到下午江正谦要来,她的心就怎么都安定不下来。更何况暖琴都已经往外走了两步,秋桂嫦却忽然又朗声问道,“江公子前儿过来还病着,不知身体好些了没有,可要为他单独备下几样清淡的茶点呢?”
暖琴便回身,道,“是啊,听说江公子这回病得不轻呢,原是都快好了,不知怎地又加重了。若不是我们郡主有请,他是一概谢客,闭门不出的。只是他没病时,便不大用的惯咱们这儿的点心,如今病着,怕是更……”
“也是,可若什么都不备下,又怕怠慢了贵客。”秋桂嫦有些为难地说道。
暖琴又说:“那就您看着备点儿吧。”
秋桂嫦又不熟悉江正谦,自然备下的点心也未必能合他的心意。但在秋桂嫦看来,即便她是熟悉江正谦的,怕也是做不出他心上的口味的。
或许,谭思墨可以!这是秋桂嫦下意识就冒出的一个念头。
故此,秋桂嫦想着是否先让谭思墨回去歇息片刻,再让疏雨去唤她过来做些小点。
然则,出乎秋桂嫦的意料,谭思墨居然主动请缨道,“桂嫦妈妈,不如还是让我留下看着吧,送晴姐姐这几日不是腰不大舒服,能歇着的时候就多让送晴姐姐歇一歇吧。”
送晴柔婉一笑,又看着呵欠连连的疏雨,道,“我的腰没什么大事,倒是你们看看疏雨,疏雨这样子,留在这儿也是要打瞌睡的。不如就让疏雨回去歇息吧,我和思墨留下便好了。”
疏雨本来就困倦得狠,如今听送晴这么一说,巴不得一下子就回去睡觉,遂过去拉着秋桂嫦的手臂撒娇道,“桂嫦妈妈,我真的很困,送晴姐姐都这么说了,不如就让我回去歇一会儿吧。我就歇一会儿,一会儿我一准来换送晴姐姐去休息。”
秋桂嫦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遂对着疏雨道,“罢了,罢了,你去吧。”
疏雨闻言,便高高兴兴地随着其他人一起退出厨房,秋桂嫦交代了送晴和思墨几句,便也就走了。
厨房里一时间便只剩下送晴和思墨,思墨先从橱柜里取来红枣与山药,清水洗净,又将山药削了皮,切成小段,再将红枣也切成小块,一并放入蒸笼,大火蒸熟。
比起忙个不停的谭思墨,一旁的送晴显得闲适多了,她执着一只瓷盏,轻抿了一口茶水,则笑道,“桂嫦妈妈说让我们一会儿再准备给江公子的点心,你就这样急不可耐了?”
“什么急不可耐,我不过是,不过是喜欢早些将手上的活计早些给做了,免得挂在心上难受。”谭思墨一面说着,一面用清水冲洗薄荷叶。
送晴仍旧逗她道,“怕挂在心上的不是活计,而是那个人吧!”
谭思墨洗净了薄荷叶,又重新取来一颗红枣,小心翼翼地刻成五瓣花,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想欠人家人情罢了,人家送了那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我没有对等的东西可以回赠,只好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也算是一点心意罢了。”
送晴凑过去,笑道,“今儿一早还和疏雨说,都是人家欠你的,怎么这会子又有人情在了?女人哟,口是心非!”
“咦,你听到了?”谭思墨吃惊地问道。
送晴点了点头,又道,“我可不止是听到了,我还看到了。”
谭思墨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结巴道,“看到了?看,看,看到什么了?”
送晴冲着谭思墨眨了眨眼,暧昧一笑,道,“你说呢?”
谭思墨的脸,腾地一下就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