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别阳,强风把乌云绕道送走,月色重现,夏蝉凌空而过,屋里仍肃静。
李春时顿半晌道:“师叔的情况已无法用言语遏制,除了实体测试,身临其境,春时已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师叔需要勇气,逃避真的不是办法。”
柳絮沉默,呼吸微弱略促,眼帘渐垂,睏意袭来,不觉又睡了,李春时见状,轻悄将他扶躺,既而便于他床边化一榻,稍作歇息。
翌晨,两只喜雀立枝丫,不知是对唱还是对骂,不懂其言,清晨如此自当鸡鸣。柳絮闻声醒,力气恢复了,却见李春时未醒。开窗看日头,已是辰时中,速把人唤醒,而榻上人懒懒翻身躺平,顺手将柳絮拉坐榻边,柳絮没站稳,扑到他怀里,他却把柳絮当抱枕揽紧。
柳絮愣半晌,回神在他怀里挣扎一阵,好容易挣脱,速退两尺,站稳静观许久方道:“春时,起来,弟子们的早课要变自修了。”
李春时终于睁目,依旧懒洋洋缓慢爬起,傻愣道:“这是哪啊?”
“我的寝室。”柳絮再凑近,李春时抬头瞥一眼,续懒道:“啊?哦,自修好,嘿嘿……”
柳絮略蹙眉,声息却柔道:“嘿你个头!不如这样罢,我给你代班,可好?”
“不好……”李春时忽立身,既而盯着柳絮,越来越近却认真沉默,没止步之意,每前一步,柳絮速退一步,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李春时单手抵墙道:“今日是留给师叔的。”
柳絮方忆昨日事,自震惊转纠结,不觉抓紧衣袂,轻将他推开,朝书房前去道:“我的事没那么重要,别误人子弟,坏了你的名声。”
李春时懒懒跟上:“师叔又想逃避啊?不行的,扬兮和叶重风随时都会冒出来。”
柳絮止步,忍道:“别说了,下次罢。”
李春时沉默,见他胸膛起伏不定,微叹息道:“之前篝火宴时,不知是谁说姗姗来迟是不守时的行为,还不如从头到尾都别出现。师叔,借澡堂……”
柳絮顿住,未料这小子移题如此之快,但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洁身后必定继续纠缠,因此决定趁他泡澡时溜走,下定决心,点头回视他道:“去罢。”
心虽如此谋划,岂知李春时凑前便捉着他一同朝澡堂前进,柳絮边挣扎,略慌道:“春时,要不你先罢,我不习惯多人一起泡的。”
李春时捉着他续前进道:“都是男人,没什么可害臊的,我平日也和师弟们一起泡,省事又省时,何况师叔澡堂的池水不冷不热,多人齐泡甚是享受才对。”
眨眼到澡堂,四周非常隐蔽,高墙连到寝室不透天,李春时宽衣解带,柳絮趁他松手欲逃,方退两步就被发现,身子忽然动不了,李春时步步前来,柳絮试着自解定身术,边道:“春时,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师叔?”
李春时解他腰封边道:“现在你是我的病人,按你的经历,泡澡曾被窥,因此即便同.性别,亦不喜光着身子时被看见,但此刻我想说的是,无奈之时,你只能纵他人看,犹如你当年自尽时,扬兮替你疗伤。”
柳絮紧闭双目,脑海浮现当年画面,胸膛起伏得厉害,明显从方才便隐忍与克制。衬衣襟已开,心腹各有一道疤,李春时冷盯半晌,忽解开定身术,光着上身跳入澡堂,淡淡道:“师叔自己来罢。”
晨风微凉,却凉不了柳絮欲揍他的热血,当仔细想来这也是治疗之一,气慢慢消了,穿着里衫裤,同入澡堂,水过胸膛,仍不敢松懈,见李春时一直背对,难免好奇,但肯定不是好事。
李春时一直沉默,柳絮泡水中静观,下一刻,转过来的竟是扬兮,柳絮方懂,李春时一直在酝酿情绪与性子,由于对扬兮的负面记忆已解封,此时见扬兮便是恐惧,在功力上赢不了,根本没法自保。
“扬兮”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