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要外出的苏清涵没有任何防备，被从外面回来的彩蝶一把抱住，只听彩蝶带着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涵，谢谢你。”

    什么情况？苏清涵被抱得一头雾水，她素来不喜人碰触。眉头轻蹙不着痕迹的将彩蝶推开，拉开一定的距离后，苏清涵才面色平静的问到:“谢我什么？”

    从她醒来之后，貌似没有为彩蝶做过什么吧。怎么的过了一晚上，彩蝶就要谢自己呢？

    苏清涵不解，但她知道很快就会了解事情原委了。

    果然彩蝶激动了一会，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苏清涵听到最后脸上由平静染上一层阴郁，她有些后悔了，不该将那零嘴给彩蝶做人情的，或许就不会……

    若是好事，苏清涵自然会为彩蝶高兴，可是这事她却高兴不起来，隐隐还有些自责。

    事情是这样的，昨日临出门的时候苏清涵给了彩蝶几包零嘴，让她拿去给那些楼里的姑娘做人情，好相处些就不会多为难。

    彩蝶也确确实实给了几个楼里的姑娘，

    也不是说苏清涵做的零嘴不好吃，是特别好吃，那几个姑娘都很喜欢，难得的给了彩蝶不少好脸色。

    其中一个叫绿烟的红倌儿，就是卖艺又卖身的那种青楼女子，特别喜欢彩蝶带的这零嘴儿。

    又从彩蝶那得知是苏清涵做来售卖的零嘴儿。因着二人关系好才拿些过来给她们尝鲜，绿烟不知是太喜欢彩蝶送来的零嘴还是其他的，居然提议让彩蝶近身伺候教授才艺。

    教授的是什么才艺，不用说大家都懂，此事还特意弄到钱妈妈那去了。

    见苏清涵脸色不虞，彩蝶越说越小声道:“钱妈妈已经答应让我日后跟着绿烟姐姐学习才艺，下月初就挂牌，日后也能像楼里的姑娘一样锦衣玉食，不用再做粗活了。”说到这里，彩蝶垂眸抿了抿唇，挂牌就意味着开始接客，对于好人家的女子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幸事。

    苏清涵哪里不懂其中意思，这事即便是放在开放民主的现代也是招人唾弃的。彩蝶是她在这里第一个朋友，自然不愿见这样的事情发生，苏清涵吸口气，深深的看着彩蝶语气凝重的说道:“挂牌？你可知这意味什么？”成为一个卖笑任人践踏的妓子，想到这里苏清涵就为彩蝶感到心痛，一个清清白白的十四岁小姑娘，为何要选这条路？

    “自然是知道的。”彩蝶将唇咬得死死的，不敢看苏清涵此时的脸色。

    她怕看到曾经要好的姐妹看她的眼神变得嫌弃，可是，她不甘心啊。

    “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苏清涵说得痛心疾首。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彩蝶，她如何不痛心。

    听到苏清涵有些疾言厉色的话，彩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抬起头眼含不甘的拔高些音量:“我不觉得这是作践自己。没错，在青楼委身卖笑是低贱，可是有句话叫笑贫不笑娼，我不想一辈子贫穷当个干粗活任人打骂的卑贱丫鬟，我不想。”最后一句话彩蝶是吼出来的，包含了她内心无尽的不甘。

    “你看绿烟、扶柳她们，吃穿用度都远远好过一般百姓，足以比拟富贵人家的姨娘夫人们。出行有人服侍、有软轿接送，百姓寻常都不敢轻易招惹欺负。”彩蝶说着说着不觉便红了眼眶，继续哽咽道:“我也想像她们那样受人追捧，过上不愁吃穿的体面日子。我只是想要过好日子，有错么，呜呜……”话落，彩蝶掩面而泣，像是有极大的委屈和无奈。

    看着彩蝶哭得伤心，苏清涵并非无动于衷，刚伸出手想要安抚哭得像泪人的彩蝶，却停在半路又收了回去，口中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

    刚刚彩蝶的眼神她看得分明，里面对富贵的狂热和生活的不甘、执拗占据了原本纯净的眼眸。

    苏清涵心里明白，不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