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当我说出这一大段话的时候脸上绝对没有任何龌龊之意,也绝对没将想要诱.拐的小心思暴.露,可是沈南青却立刻飞红了脸颊,那本就雪白的一张脸,如今红到了耳根,就连两只耳朵都已红的几近透明。
他喉结滚动,垂眸光,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咱们总不能在这干坐着吧,总得干点什么。嗨——”见他的脸愈发红了,我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我真真真的只是想表达一下良宵难得——
咳咳,我索性放弃,觉得自己说多错多。说起来沈南青毕竟常年在不空山修行,所处环境相对单纯,乍然遇到我这种口没遮拦的被吓到也在情理之中。
我觉得我想要给他留个好印象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
幸好临下山前我得以时间匆匆换洗过,这才不至于一头一脸狗血外加破衣烂衫脏兮兮。只是那一番精心打扮也没挨过太久,方才一番浪里沉浮再一次将我弄得极度狼狈。
一时间就觉得不公,凭什么生得好看的人浸了水便是出水芙蓉,似我这般的,便成了落水狗。
胡思乱想的功夫劲只觉得夜风阵阵来袭。这南海虽不似北疆般一年中大半年都是酷寒,然而毕竟海边,到了夜晚那风却也是透骨。
苍穹上银河横亘。
我打了个哆嗦,觉得身上被湿衣服贴着十分不舒服。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在黑暗中的海显得格外沉静。月色如水,一轮明月就挂在那片沉静的海上,洒下皎皎月华来。
依稀可听见海的喘息声。
它似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在月华下缓慢的弓起身子,又落下,闪动着缎子般的光洁。突然之间这沉睡的怪物被惊醒,自东西两端各有一条银灰色的巨龙迅速向中心点移动,骤然腾起,在半空中碰.撞,直冲云霄。
我是个旱鸭子。
在这个春日的夜晚,与心心念念的人儿坐在月华下,看着如此壮观景象,一时间竟然很难用言语形容,那种感受恐怕终身难忘,竟是自此留在我记忆深处,时时擦拭。
“阿嚏——”海水送来了腥腥咸咸的味道,我在这股味道中又打了个喷嚏。
本恨不得把一双眼睛长在手上的沈南青终于抬起了眼,看向我,却又极快的收回目光,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轻声说道:“这夜风寒凉,段姑娘可是着凉了?”
废话,你穿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吹海风试试,一样着凉。我在心底暗恨,又猛地想起人家可不就是与我一般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吹海风,忍不住自嘲的笑笑,继而说道:“你先坐着,我去四处走走。”
“不如,南青陪你。”沈南青似有犹豫,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怕我弃你而去?”我随口揶揄道。
他便垂下眼帘,一张脸再次飞红。这人哪哪都好,就是禁不起调.戏,倒是单纯得很的小道士。
想起不空山的种种规矩,与他在北疆的突然爆红,我不由在心底替他捏了把汗,这种性格,恐怕不适合被众人追逐吧。
我俩沿着海岸线慢慢前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无非是些我在塞北江南的见闻。我这人本不是个能说的,只是与沈南青在一处,却总是控制不住这张嘴。
我是生怕他觉得尴尬。
便东一下西一头的混扯,我说得夸张,他却听得认真。讲到唾沫横飞处我不由激动得挥舞着手臂,后者便眨眨一双盛满了星光的眼,少年感十足的赞叹一句,“段姑娘真是见多识广。”
“咳咳。”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半尴不尬的笑,搔搔头,才又说;“哪里有,不过就是个闯江湖的,多见了些人而已。”
他那双晶晶亮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