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维徳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他的眉头紧皱:“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焦虑感越发明显,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抓着布鲁斯肩膀的手。
“疼…”
布鲁斯立马皱起了眉,达维徳的力道很大,像是能将他的肩胛骨捏碎。
达维徳迅速松开了手,只是他的脸色依旧黑沉的可怕:“不要骗我,布鲁斯。”
漂亮的钴蓝色眼睛蒙上了一层暗色,只是布鲁斯却扬起了笑容:“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达维徳。我很开心。”
他根本不想解释。
达维徳知道。
心中的不安感随着布鲁斯的逃避愈发的扩大。
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偏偏他没有办法说出任何指责的话。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粘稠的恨意,不是对任何人,而是对他自己。
“我又要失去你了,对吗?”
他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梦呓般的轻声呢喃。
让布鲁斯心脏狠狠一抽。
他垂下头,没有回答。
却已经给出了回答。
…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的可怕。
恶心的让达维徳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功能,他比谁都讨厌医院。
没办法抽烟,修长的手指伸出尖锐的黑色指甲,在木头上划下一道道尖锐的痕迹。
他刚刚服下一整瓶阿普唑仑,但没有感觉起到任何作用。
是他的错。
他又一次做错了所有的事情。
“达维徳…”
达维徳匆忙收回了指甲,回过身,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布鲁斯。
他怨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明明他的肤色苍白了那么多,嘴唇也一点点丧失了血色。
布鲁斯笑了笑:“我想看那个尾巴。还可以变吗?”
达维徳沉默坐在了他身旁,黑色的气息在他身后汇聚,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恶魔尾巴。乖巧地缠绕在了布鲁斯手腕上。
布鲁斯脸上的笑意混合着惊奇与喜悦,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尖尖的尾巴尖。指尖在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质感的尾巴尖上轻轻摩挲。
达维徳看着他被光照亮的侧脸发着呆。
“布鲁斯…”
布鲁斯抬眸,钴蓝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芒:“叫我布鲁西,达维徳。”
“…布鲁西,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本来可以带你离开。”
达维徳背着光,猩红的眼眸闪烁着悔意,隐藏在黑暗之中。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不变:没用的,它已经找到我了。不管我躲在哪一个世界,它都会让我死去。”
“…”
“但是我很开心,达维徳。谢谢你带我回来。”
布鲁斯握住了达维徳的手,他收敛了笑容,脸上满是真诚:“在最后这一段时间里,是我最幸福的时间。”
“你明明在骗我。”
达维徳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到一丝的躲闪。
明明犯罪巷那天晚上之后,他永远都不可能幸福快乐的起来。
但那双钴蓝的眼眸眼神坚定纯净。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想尽办法保护我,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留在了我身边,但我还是很庆幸会有这股神奇的力量。”
他侧过身,从枕头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达维徳。
“你早就知道吗?”
达维徳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尸体。
因为在水中泡了太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