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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整个陇曲城都被阮家三郎先死后疯的消息震惊了,好事者纷纷跑到暗暗街和阮府大门前等着看热闹,这么些年,好多人都等着看这位的热闹呢。

    结果,他们只看见阮家三郎被自家的几个小厮抬手抬脚的抬回了家,看着并不像是疯癫之人,于是看热闹的人又寻思,这是又瘫了?

    所有人都在猜测阮家三郎今儿个到底是闹的哪一出的时候,阮堂演也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非阮堂演,而是来自朔东的许燕山,可是现在除了许燕山的记忆,他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阮堂演。

    他不由想起他身体还是许燕山的最后一幕。

    那是在陇曲城外鄞波江边的一间小酒馆里。

    他本是朔东城人,不知生身父母,两三岁时就被朔东宋家家主收回家养作义子。十三四岁的时候,他在城外偶遇医者谢于青,听他说起外面另一个与朔东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城,他国,众生百态,心生向往,又再加上少年心性,反骨突生,非要去朔东外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这一走就走了七年。

    这一日,他本是要渡河回朔东,给朔东宋家的小姐宋聊聊庆十九岁的生辰,宋家聊聊是与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姑娘,每年生辰,不管在何地,他都会赶赴回去为她庆祝。

    但天公不作美,到鄞波江的这天,天降大雨,寻常船只怕起风浪,不敢渡河。而陇曲到朔东的陆路颇远,且听人说路有塌方,也是走不得的。

    许燕山只得在小酒馆里躲雨,可雨势丝毫不小,这时他见岸边停着一艘大船,似乎正要启航,他询问老板:“那艘船是做什么的?”

    老板坐在柜台边昏昏欲睡,闻言往外看了一眼,顿时来了精神:“哎哟,公子哎,那船你都不知道呢?陇曲的阮家知道不?那就是阮家三公子的船,这会儿怕是又要跟一群公子哥去游船呢。”

    阮家三公子他自然是知道的,朔东与陇曲一水之隔,那样明珠璀璨,风流成性,声名远播的公子哥,他想不知道怕也是不行的。

    “今日这么大的雨,还要去游船?”许燕山诧异,“游船讲究的不就是个风雅二字,这样的雨天,有什么风雅可言?”

    “不风雅,但是刺激呀。”老板似乎习以为常,滔滔不绝道,“公子,你想呀,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只要有银子,有美人,什么时候都能风雅一把,而这刺激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所以呀,他们就喜欢刺激,越刺激,就越喜欢,不然哪,还觉着无趣得很喃。”

    大雨哗啦,风浪翻滚,的确刺激。

    那老板突然露出一口大黄牙,笑了笑,那笑颇有几分说不出的猥琐□□,“船上还有姑娘呢,暗暗街最漂亮最风骚的姑娘,可都在上头呢。”

    许燕山面露尴尬,想了一下,丢了银子在柜台上,笑嘻嘻的道了一句:“谢了,老板。”说完起身出门撑了伞,施施然地往那艘大船走去。

    老板伸长了脑袋往外看,撇撇嘴讥笑道:“这就是男人哪,听见有漂亮姑娘就往上赶。”又扯了嗓子大喊,“公子可别被打出来哟。”

    许燕山穿一身青衣锦袍,玉树临风,往那岸边一站,满船的姑娘都犯起了花痴,倚着船舷把手中的绢帕挥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呀,好俊俏的公子。”

    “各位姑娘。”许燕山略躬了躬身子,笑问,“可否带我一程过去朔东?”

    姑娘们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突然身后有人问了一句:“你们看什么呢?”紧接着他就看见白衣的公子哥搂着一个姑娘走到窗边,探出半个身子来。

    姑娘们娇笑道:“阮郎,那年轻人想搭船去朔东呢。”

    “这么大的雨,阮郎,我们捎他一程吧。”

    “是呀是呀,就带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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